“你们几个，真他妈是傻小。我告诉你们，要在京城先站住脚最好的门路就是吃破烂饭。这里面的门可深着呢。一般人我可不告诉他们。”

        “叔，你自己既然有工作，就不能给俺们找找？”

        但孙五福却因此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对他们不懂事的不满也没了。

        “叔，你把俺带京城里见世面，给俺买车票还请俺馆。俺不能不知好歹，何况俺爹说了，你是咱村里最有本事的人。俺听你的安排。”

        这需要介绍和安置，还有一定的本钱。

        孙五福倒不那个，揪着先问他。“哎，你先说，愿意留不？”

        “叔，俺留。”

        “你先吃呗，不够再添，再说待会儿还有炒菜呢……”

        伴随着孙五福一句一句的教育，几个年轻人都羞愧低了，

        最上等的人，就是不光能收东西还能卖东西。

        跟着他还帮着孙五福劝别人呢，“叔说的对，来京城这个，总比种地吧。一亩地的粮能卖几个钱，而这个一天就五块，即便没那么多，就算三块好了，也是实落，是现款，有什么能比每日看着得来的现款心里实在呢？我爹一个月才五十，还得养六人。我是要好好的，也许年前回去，就能挣一间大瓦房了……”

        这孙五福当然是兴了。

        韩大壮被训得灰土脸，然而孙五福的外甥潘二有了同仇敌忾的劲儿，忍不住表示不满。

        中等人不是捡破烂的，而是收破烂的，一旦到了这一步，那就了。

        孙五福自己就是这个阶层，所以才过的这么面滋。

        他是真没想到孙栓驴的儿脑这么清楚，比自

        “得了吧，叔，哄谁去！收破烂能拾你这副模样？你比乡长还面呢？比咱村里的杀猪匠吃得还好？”村书记的侄孙六五明显不信。

        这可激起了韩大壮的委屈。

        然后他就给几个小讲京城收破烂的大千世界。

        可以拉个架车或蹬个三轮车走街过巷。

        “叔，我饭量大，这饭不够啊……”

        在他的讲述中，这已经是城里由外地人构成的特殊组织，一个有无数人吃饭挣钱的行当了。

        但他还在奋斗着，他在更的目标前着，他已经开始关照老乡，培养中等人了。

        他们是孤魂野鬼，饿是肯定饿的，但多少能有饭吃，好的一个月还能挣个十几二十块。

        “那……那也不能让俺们就收破烂啊？”

        这个阶层人员特别复杂，但都是各地来的农民和盲，分散住在东西南北的城乡结合。

        让孙五福没料到的，倒是曾经的仇人，孙栓驴的儿孙长顺先想通了。

        遇见什么收买什么，一天能赚五六块钱，运气好赚到十块八块。

        “那……要能饱，带着俺住公园里，俺就呗……”

        韩大壮被到了墙角，看饭菜面上，只能勉应。

        “……你们几个傻小啊，还不知足呢，一来就不用捡破烂，我给你们安排吃喝住，给你们买三轮车，我还手把手带着你们，亲自教你们怎么。你们不知啥是福气吧？还嫌收破烂丢人？还想跟我比，找工作？那你咋不生来就是城里人呢？你们要真不乐意，在京城逛几天，我再卖票给你们送回去。咋样？”

        “收破烂怎么了？”孙五福一个白，“你小以为你舅这工作是忙和啥啊。俺也是这个的……”

        孙五福立刻敲打，“京城深得很，深得如海，你一来就晕了。还找得着北不？给你找工作？你来这里凭啥哩，一没技术，二没学历，三没，哪儿要你？！”

        初来乍到的那是等人，那是纯粹捡破烂的，最可怜不过的。

        几个小都被肉菜的香味馋的直哈喇，于是再没持，都嚷嚷“吃饭！”“留！”。

        只能提着蛇袋和一把铁钩，沿街翻垃圾桶，或者到郊外的垃圾场去扒拉。

        “饱是肯定的，公园可住不了。我是在公园有工作，你们又没有，只能住外面……”

        正这时候，溜和酱爆鸡丁也端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