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主动开提起顾见卿,想必是有什么事,无论如何也要从他中得知,又联想起顾见卿便是当年害得颜家遭难的罪魁祸首之一,这很难不让颜衿往这个方向去多想。
颜衿离开地牢后并未径直回去车中,而是站在外面的院里,院有一株不知名的大树,上面攀垂着无数不知名的花藤,五花八门五彩缤纷地坠着花儿,瞧着倒是几分好看,可不远便是玄铁制成的地牢大门,便又显得几分格格不。
失去了支撑,顾见卿便立仰倒在石床上,他用手捂着腹,但早已疼得没了力气,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腹忽然一凉,随后便又察觉剧痛,剑刃过肋骨,顾见卿似乎能听见两者在自己摩的声音,前视线逐渐模糊,他努力眨了眨睛,似乎想看清楚什么,可最后还是无能为力。
右手抓住颜淮的左臂,顾见卿如同风箱一般不停息着,用尽最后的力气在颜淮耳侧:“靖州、把靖州……拿回来……别被他们、他们再卖一次……”
只是顾见卿没想到颜淮竟然能就这么应。
等到林玉生走后,颜淮忽然起缓步走向顾见卿,顾见卿听得他说的这句话还未反应过来,便觉得一寒凉,利刃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刺腹,短剑几乎没,剑柄狠狠抵住腹,因为用力甚至还穿来几分压痛。
“虽然是因为你,锦娘才会被掳上山去,但你却也将她护住,护得她几分安稳,此事我该谢你。”
“哈……哈哈……”顾见卿着气,豆大的汗珠不住地从额淌落,他觉自己的后背也已经湿透,但还是撑着坐起不让自己倒。
“但也没说顾见卿不可以死。”
“你、你杀不了我……”顾见卿看着昏黑湿的牢房墙面,中腥甜差呛住自己,“有人可不想让我死。”
目光不由得看向紧闭的玄铁大门,却看见林玉生从中缓缓走。
“阿瑶……我再救你一次……”
听颜淮话里的意思,顾见卿“哈哈”一声,便又继续:“你……你明明是个打仗的,怎、怎么说话这样、这样……拐弯抹角,说实话,我最喜、喜的还是你、你当初那句‘恭喜’。”
起短剑,剑上的血珠顺势甩在地上的茅草上,颜淮后退一步冷看着前人,他的右肩和背几乎染满了顾见卿的鲜血。
抬看着的大树和花藤,颜衿本想着在这里等颜淮来,可等了许久,却还是不见人影,问及奔戎与弃毫时,他们只说颜淮还有事要问,让颜衿回车里等待。
顾见卿此刻才缓缓从震惊中回过神,他看不见颜淮的表,自己四肢因为剧痛还在不住打颤,可当他反应过来颜淮是个什么意思时,竟有一种得逞的狂喜,他终于在颜淮的上得到他想要的反馈。
原来颜淮并不是那般有成竹,他并非毫不在意。
顾见卿“哈”地一笑,随即便猛地呕一鲜血,几乎染红了颜淮后背上的披风。
淮。
那枚旧花锦被另一只手死死攥着,可还是沾上了血迹,顾见卿微微侧过看着它,前似乎还能瞧见自己抓住颜衿手腕时,她的衣袖落,从中的灼伤疤痕。
“但这不代表我不想杀了你。”
哪里会听不他们两人是想快些支开颜衿,想必颜淮还有事瞒着她。颜衿最是明白,以颜淮的,既然他知晓自己与顾见卿的事,绝对千般不愿她与顾见卿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