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到大,颜淮想方设法将她护得万般周全,即使在最危险的时候也没有让人伤到她分毫,颜衿在家中,最多也不过刺绣时被针不小心刺破指尖,哪里忍心让她受过这么严重的伤。
唇笔沾了胭脂,带了些花香与蜂蜡的混合香味,拇指指甲小心抵在颜衿唇,颜淮微微附靠近了些,柔的刷落在唇上,随着他的动作起伏,留极为暧昧的痕迹。
“不疼,毕竟受了伤自然会留疤,不过再养养也就落了,”颜衿轻轻摇了摇,似乎早就习惯,“没想到木檀她们竟然还带了玉花膏来,你也清楚这药最是有效,之前手心的伤半疤都没有留,她们日日替我上药,得满手溜溜地,连笔也不好握。其他的么……其实我也不怎么在意,毕竟时候在家我玩雪也生过冻疮,算不了什么大事。”
继续说去,便坐正了接过颜衿手里的唇笔,听她说完,这才伸手微微抬住颜衿的颌,顿时觉到颜衿轻轻瑟缩了一。
“啊呀”一声,颜衿连忙捂住嘴,又转对着镜去齿上胭脂,这才拿回唇笔:“虽然有些事你比我懂得多,但有些事你确实还得多学学。”
颜衿被吓了一,连忙停手上动作,见自己几乎要贴在颜淮上,呼霎时间紊乱起来,她立退开坐回去,接着便被颜淮住了手,他将颜衿的手翻过,将手背面对自己。
颜衿涂着涂着不由得膝行靠近几分,她神认真,微垂着,鼻息轻轻洒在颜淮唇上,颜淮仰着不敢乱动,可结却不由得一颤,一时心动,伸手扶住她的腰。
颜淮一向受伤惯了,自己不在意,但不代表不在意颜衿,他岂能瞧不这伤的严重,要是这伤再重一些,或是理得再晚些,这手便就废了。
如今真用了胭脂,竟又觉得他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神采,本来颜衿还以为男涂了这么的胭脂,多多少少会有些女儿气,可颜淮却半瞧不见,反倒有几分浑然天成。
说着便跪直了,伸手去抬颜淮的巴,虽然给男用胭脂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颜衿想着万事听得再多,总得先亲自验过,才会知该怎么样第一笔,说不定自己替颜淮描了一次,他就学会了。
颜衿从生开始便在父母中长大,生得玉雪可灵动乖巧,又惯会嘴甜哄人,莫说颜家的叔伯姑婶见了,都抱着舍不得松手,就连祖爷爷那样人人惧怕不苟言笑的人,见了她都舍不得发脾气。
不由得紧了颜衿的手,又不敢太用力,颜淮咬着唇,许久才闷声:“疼吗?”
自上往俯视着颜淮,颜衿着自己动笔的习惯,替他涂着唇上胭脂,她动作缓慢轻柔,一笔一笔描得极为认真,颜淮生得就好看,平时就觉得他没必要再去涂什么胭脂。
可惜颜淮对这种事实在生疏,也或许是被颜衿近在咫尺微微扇动的睫晃了神,笔尖不小心错了方向,过了颜衿的牙齿。
可如今那本该细细养着玉葱般的手,不仅手背上突兀地生了一疤,十指和手心因为活变得糙,更不用说还有冻疮留的痕迹。
那被伤的伤疤突兀地落在颜衿手上,那木柴不仅仅伤了手背,还伤了手腕侧,虽已经消了泡结了痂,也用了最好的药,但还是极为可怖。
父母自然最是疼她不过,颜淮得了空也几乎寸步不离地陪伴,生怕她跌着摔着,不小心生了病更是心疼,颜衿那时家里最小,被惯得像个小霸王,发现自己生病后大家更对她千依百顺,越发无法无天,使尽浑解数趁机撒,颜淮拿她没一办法,自然说什么都答应。
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认真地去教,不过难得颜淮有不懂的主动找她学,颜衿也乐得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