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羊婆山的时候，她不放心，让我快些去找你，我才知晓你私找他们要了梢蛇果。”

        “我要是无缘无故去讨，你怎么会不知晓，又怎么会不生疑。”微微抱紧了林秋儿，燕瑶轻笑一声，“若是对他们说用来避孕，羊婆用惯了此，又怎会不给，即使你知晓了……一时也不会想作他用。”

        “于是我关了学堂，独自一人去了靖州。”顾见卿说着站起来，燕瑶觉得风有些大，远远一声鹰啸听得心惊，便想抱着林秋儿找一避风。

        “所以你……”顾见卿咬着牙，里的难以置信顿时化作悲凉，只听他低声，“阿瑶，我说过，我想要你心甘愿，可……可不是要这样、这样的……你没必要这样……”

        “阿瑶，乌附和梢蛇果磨成粉混在一起便是令人四肢痪的毒药，但并不致命，加了焦藤麻油，才会变成夺命的毒。”

        “既然如此，又何必答应与我离开，留在上面，等官兵来救岂不是更好？”

        “你洒在他们上的药粉里掺了不少面粉，所以他们只是昏迷而已。如今我既然知晓了真相，阿瑶，听话，把药给我。”顾见卿收了剑，将手伸向燕瑶，见燕瑶没有任何动作，他的语气里带了哀求，“阿瑶……这药你要给谁吃？”

        提到这些事的时候，顾见卿不由得看了一燕瑶，燕瑶只将目光在四观察着，脸上并未有什么异样。

        “这不也算是心甘愿吗。”燕瑶说完，忽然长叹了一气，似有不忍看向前人，便低眸移开了目光，“你让我，如何忘得了乳娘他们的死呢？”

        顾见卿仰起苦笑了一声，他本想问燕瑶自己对她何来的恩，就不怕自己并不算带她走，而是带去隐蔽杀了她们，可忽而又想起了什么，心神一震。

        “什――”

        顾见卿见着燕瑶缓缓转过看着他，剑尖原本只是搭在她肩上，如今已经变成剑贴在她颈侧，燕瑶目光里没有惊讶没有恐慌，似乎早已知晓会这般。

        后来，后来，那天夜里了场暴雨，佛寺血光污了宝殿，顾见卿和顾宵站在山腰，举着伞看着山的灵光寺。

        顾见卿让顾宵找人扮官兵守在路边，故作搜查状，果不其然，那人家不久后便现在视线中，和报给的一样，那人只带了一双儿女，还有怀有孕的夫人，以及两三个随从。

        “乌附只要从吃的药里匀来一就好，梢蛇果和焦藤麻油也不难要到，”燕瑶声音轻轻的，不知是不是怕吵醒了林秋儿，“可要是让你知我手里有着三样东西，你不会想不到这。顾临你说，为什么羊婆手里还有梢蛇果呢？”

        那天以后，顾宵一句话也没说便离去，顾见卿在临湘郡又待了三个月，可灵光寺的并佛光莲早已毁了个净，他不知该去何看花。

        “我在靖州待了三天，最后失魂落魄地逃了回来，我一时不知该去何，兜兜转转，我竟然又回到了苍州。”剑尖轻轻搭在燕瑶肩上，顾见卿看着她的背影，语气有一种决然的平静，“我还是逃不这座山。”

        顾宵说，顾见卿此番得极好，大人很是满意。

        握剑的手微微颤抖，顾见卿不由得低了眸，他哪里会不知羊婆手里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我家住持为人和善，定然不会拒绝的。”

        顾见卿扮灵光寺的小沙弥背着柴接近，他说官被落石堵，车皆过不去。又说着老爷要是急着前行，不如绕到侧路，虽然多花些时间，但路况还算平坦，要是天晚了，也可去寺中借宿一晚。

行再适合不过。顾见卿在此教书，有时心里静不去，便来庙中看花。

        “我们山去，将秋儿还给她的父母，然后……然后你走吧。”

        “你什么时候知的？”

        “你救了我一命，我还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