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就为了给牤哥送吃的,我是让你陪我去到门转一转。”小梅生拉拽,邹杰才肯动。
“小邹,你刚才的问话我觉好像话里有话,”叶坤老师问,“莫非咱们上也要试?”
“牤有福,可别人没有,咱们人民公社,像你家这样条件的,肯定有人羡慕,有人嫉妒。”邹杰加重语气说,“要把贵重品藏好了,小心着儿。”
天还没有完全黑来,屋外,一群半大孩正围着柴禾垛和房前屋后饶有兴致地捉迷藏。
以往邹杰在饭桌上从来不说这些,她今天是怎么了?
“那倒不是。”邹杰不再就着话题往说,“韭菜盒香的,小梅,要是你牤哥在这儿就好了。”
“你问这个嘛?你尽放心吃,吃不穷的。”小梅妈回。
“咱们不也是吗?除了自留地,每年都有生猪和禽任务,该交都得交,谁也不敢私自卖,私自卖还不定你个投机倒把。”小梅妈没有领会邹杰的意思。
“阶级斗争无不在,你不怕给你家扣上一小资产阶级帽?”邹杰看似说笑,实则有意提醒。
邹杰看着摆满桌上的饭菜,若有所思,“小资产阶级”在她脑中翻来覆去。
小梅和邹杰来到大门,被几个孩发现,有几个孩跑来亲近地围在小梅周围,小梅是他们的老师,他们都是以往小梅领着上学的孩。
大黄狗估计是嗅到了韭菜盒的味,围着小梅转来转去:大小,看在主人的份上,不要太小气好不好。
小梅的弟弟在家,不懂大人在说什么,他第一个吃完,急匆匆跑去找伙伴玩耍。
事她要。
“小邹见多识广,说的有理,还是防着好,别不当回事。”叶坤老师有所领悟。
“说啥你,烂。”小梅狡辩,“它不是想我,是想吃的,我回去给他取。”
小梅一周才回来一趟,见到牤哥不容易,也没有理由去找他,给他送吃的是最好的机会。
小梅家的晚饭很丰盛,小梅妈烙的韭菜盒,又另煎的鸡,油炸、用小石磨磨成的自己加工的豆腐,还有大葱和小白菜蘸酱。
“你邹说的对,她不说我还真就没想,”小梅妈说,“咱们吃咱们的,一会儿我再烙几个,给牤。”
“是无偿收归集所有,再集分,全社员继续吃公社堂。”邹杰说,“当然,很多地方还没这样搞,现在只是试,但是,一切生产资料归集所有,这个方向是明确的。”
从邹杰与往常大不一样的神中,叶坤老师和小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又不知究竟是什么。
“坐得端行得正,咱普通老百姓怕什么。”小梅妈不以为然。
知牤哥不至于去社里那么早,这个时候应该在家,脆拉上邹到大门转转,就在那里等他。
“那你不怕家底给平均了?我这可不是说笑,现在运动形势你们多少也是知的,有些地方已经把家庭养的家畜、禽甚至自留地全都收归人民公社所有。”邹杰没有继续说去。
牤家的大黄狗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一路小跑也来拜访,它是希望得到一好,可惜没给它准备。
小梅更会玩耍,拿三个菜回来,一个一个抛起来给大黄,大黄狗兴奋得起来表演夺,准度让人佩服。
小梅竟然让大黄传话。
“,吃你的,跟我提他嘛。”小梅被邹杰说脸红了。
“有什么好藏的,都是乡里乡亲的,路不拾遗,夜不闭,这些年不都是这么过的吗?也没见谁家丢过什么东西。”小梅妈辩解。
吃过晚饭之后,小梅妈兑现前言,招呼小梅帮忙,又重新烙了六个韭菜盒,纸包纸裹,让小梅给牤送去。
这顿丰盛的晚餐是在这样的谈论中开始,也是在这样的谈论中结束的。
“小邹,你的意思是不是收缴,不是收购?”叶坤老师地问。
小梅跟邹杰说,邹杰执拗不陪她:“拉我去什么,我可不当你俩的灯泡。”
“婶,咱们可够奢侈的,你家还有多少鸡?多少米面粮油啊?”邹杰突然问。
“没了,没了,别围着我,回去叫你家主人来。”
小梅回屋给大黄取吃的,围着小梅的孩又去玩耍了。
“我是说他家条件差,你家条件好,人民群众是一家,你不帮他谁帮他。”邹杰看似调侃,实则还是话里有话。
“看没看到,不是一家人不一家门,牤家的大黄狗对你亲的,几天不见想你了。”邹杰拿话挑逗小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