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猜什么,我哥还没娶我急什么,再说,我和小梅本不可能。”
牤停住脚步,说:“昭男,今天我把话说明白了,你别把心思用在我上,我只能是你牤哥,你不是说这辈吗,这辈咱们只能是兄妹。”
牤慌乱不已,用力推开四姑娘,躲闪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牤用力将四姑娘的手分开,将她推向一边:“昭男,你别这样,让人看见不好。”
“我不怕让人看见,我就怕你看不见,”四姑娘哭着,“我想把心扒给你看。”
牤对四姑娘没觉,没想过在一起。这不等于四姑娘人不好,不等于他对四姑娘没,但他对四姑娘的仅局限于友,是一起长大的玩伴,他是兄,她是妹,他对她有关,有牵挂,却扯不上。
“说不准的事,病好了再说。”
怎么办?
牤本想把话说明了,让四姑娘断了对他的念想,以免耽误了她的青年华,自己也好解脱。
四姑娘夜晚迟迟不归,母亲刘淑芬不放心,好说歹说让王奎来迎一迎。
四姑娘说着,又扑向牤,双手猛地搂住牤的脖,垫起了脚尖,狠狠地亲了牤一。
“我哪知,我谁也不想。”
家百秋病好了,真准备嫁给二赖呀?”四姑娘问。
“我就缠着你,我这辈都缠着你。”
不是牤无,是因为牤的心里除了小梅,再也装不第二个人。
牤知他和小梅一个天上一个地,但这不影响他喜她,他她。一个人真上了,哪怕此生无缘,也无怨无悔。
四姑娘狠狠掐了一把牤:“让你不知,让你不想。”
四姑娘可怜的,肯放少女的羞涩对待牤,牤就算是一块木,也该被焐了。
四姑娘此刻也沉静来,倒不是因为刚才那个人,而是因为刚才的举动,让她心不已,顷刻间,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只羞涩的小绵羊。
刚才那个人是谁?是四姑娘的父亲,是王奎队长。
可是,两个人不是一藤上的两个瓜,就算瓜熟落也落不到一块。牤可以为四姑娘赴汤蹈火,四姑娘再怎么为他飞蛾扑火也扑不的火花。
牤手足无措,无地自容,如果不是夜晚,他不知自己此刻该是何等窘态。
牤心里知,百秋的病一天好似一天,二赖功不可没。二赖虽然吊儿郎当招人讨厌,但他对百秋确实是十足耐心,百般呵护,用尽心思,他很懂百秋,百秋早已把他当成了最亲最近的人。
王奎没想到自己的女儿恋着牤到了这种程度,他明明心里清楚,两个人是不可能的事,可是四姑娘却还在执迷不悟,甚至……丢人,丢得他当父亲的,当生产队长的脸面全无!
四姑娘再不敢靠近牤,羞涩地跟在牤后。牤把四姑娘送到家门,不声不响转返回队社。
“昭男,我可告诉你,小时候你怎么闹我都行,现在你不是小孩了,没事别老缠着我,你不嫌害臊,我愁得慌。”
可是,现在四姑娘搂着他不肯放手,牤越不让四姑娘怎样,她越是怎样。
四姑娘激动了,用脚踢着牤,里涌了泪:“我不你妹妹,我就不你妹妹。”
这人抛这话,再没有回。
王奎无奈,门走走停停,始终不见四姑娘的影,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生产队社。
看见队社里燃起了一堆篝火,三个人正兴采烈地在吃着烧烤的麻雀,王奎没有上前打扰,直到牤送四姑娘回家,他就在后面的暗里跟着,隐隐约约听见牤和四姑娘的对话。
就在这时,只听见有人轻咳了一声。牤和四姑娘同时巡声看去,一个熟悉的影正从他们边走过。
“太不像话,不知廉耻!”
“那你想娶谁?”
四姑娘哭着,踢打着,然后一把搂住了牤,脑袋埋了牤怀里。
四姑娘立在咫尺,痴地凝视着这位被自己盖了戳的男人。
百秋如果嫁给二赖说不定是件好事,不仅百秋有了归属,或许二赖也能收敛一些,好好过日。
四姑娘养的那只小狗蹦蹦哒哒跑来,把四姑娘领家门。
“如果百秋真的嫁给二赖,你家盖成房,牤哥,你是不是想娶小梅?”
牤和四姑娘明知是谁,谁也没敢搭茬,任凭他背着手气冲冲地向屯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