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直就是个畜生,畜生都不如。你抢的苞米面藏哪儿了?赶紧拿来,替你爹消灾。”
二赖正在呼呼睡大觉,被牤从被窝里揪起来。
牤一听,立火了,伸手就给了二赖一巴掌。
二赖乖乖地把那袋苞米面拿来,却不知要什么。
“这能行吗?”牤问。
乔万福:“那王八羔能把苞米面给我吗?”
牤听王奎队长这样一说,也只能这样,但愿这事能大事化小。他照队长的吩咐,上去社里带乔万福来见王队长。
“两个活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王奎队长说。
寡妇的名声不好,幸福屯的人把她当成祸,但也有不少光棍男人把她当成梦中人。
刚才不顾爹死活,那只不过是气话。
“走吧,先去你家。”王奎队长说,“他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都啥时候了,你是他爹,他再狼心狗肺,能瞅着你去死?瞧你这老当的窝样儿。”
了社里,四姑娘心里满是疑问,不甘心地站在房门外望着爹爹和牤的背影。
尤其是儿长到四五岁时,那模样简直就像从丁财神模里倒来的一样。
牤和寡妇虽然一个屯住着,但是平时对她的绯闻不闻不问,寡妇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只知此人名声不好,但却不知她背后的潜规则。听了乔万福这么一说,牤到事并不是不可化解。
“不是还有二赖抢来的苞米面吗?”牤提醒说。
这时候,队长和牤来,他猜到是在帮他家平事,所以不再嘴逞能,转而言听计从。
王队长见到乔万福,骂:“你别他妈有贼胆柴,没灭火,去哄哄人家,说话,没准能息事宁人,不然我看你死了都臭名远扬。”
乔万福心里七上八跟着王奎队长和牤回到了自己的家。
二赖捂着脸,眨巴着睛,觉到自己今天的事闹大了,先是抢了小梅的面袋,后又打了寡妇,寡妇还声称要告发他爹。
在去往社里的路上,牤向王奎队长讲述了乔万福和寡妇的事和乔万福寻死的原因。
“队长啊,我是想哄人家,可是我拿啥哄人家?谁不知,寡妇认好不认人,”乔万福说,“别说事先有这事,就是没这事,我空手去她家,她也不会给我开门。”
“就是他不寻死,万一这事明天嫂真要去告发李叔怎么办?”牤说。
王奎队长骂:“你这个兔崽,惹完祸了还有心思睡大觉,你爹去寻死,你都不闻不问,你还有没有一良心?”
王奎队长让乔万福拎着去了寡妇家。
早年寡妇是附近土窑里的窑,新中国成立后,土窑被取缔,寡妇嫁给了老二,生有一双儿女。
“解铃还须系铃人,死当活医,试一试。”王奎队长说,“我不信寡妇真想去告他,可能就是事赶事一时赌气,这事别说去告,就是传去,满城风雨的对她寡妇有什么好?损人不利己,伤人一万自损八千,她犯得上讹人吗?除非她没长脑。不过,我心里也没底,女人不要脸啥格的事都不好说。”
“一个堂堂的大男人让一个寡妇牵着鼻走,搞成这样,你丢不丢人?”王奎队长说,“去吧,把你家的好东西多拿,我和牤陪你给人家送去,舍我这张老脸,量她不至于一面都不给。”
可是,老二发现一双儿女没有一个长得像他,倒像河西屯柳编手艺人丁财神。
寡妇是裹小脚的女人,不能地活,当不了社员,生产队只能当五保养着她。
“队长啊,你又不是不知,我家还有啥好东西?除了两个气的活人算是东西,剩的都没有。”
老二因此生疑,暴打媳妇,媳妇承认丁财神给老二了绿帽。
王奎队长听后骂:“讹他活该,谁让他不住自己裆,你不用担心他会去寻死,死不了,他没那个本事。”
“他去寻死?他怎么不死呢?早死早脱生。”二赖不以为然。
“这事还真不好办,那娘们破罐破摔,不顾自己的名声,啥事都得来。”王奎队长说,“牤,你去把万福领来,我在这儿等你,让他自己去寡妇家负荆请罪。
老二是个烈汉,为此拿起一把斧去找丁财神算账,竟然砍杀了丁财神,因此自己也被判了死刑。
从此,寡妇带着一双儿女过日。
寡妇是一位年龄不到四十岁的妇女,本名李小玉,个不,长得小巧玲珑,有几分姿。
王奎队长和牤带着乔万福到了寡妇家,叫醒了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