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小妹妹,你站在这儿啥呢?”二赖故意挑逗说,“你是老师,有一句话叫‘傻老婆等汉’你告诉我是啥意思呗?”
邹杰却持亲自去抓二赖,有牤陪着,她让小梅回家,不用跟着去。
二赖路过小梅家看见小梅在门站着。那贼溜溜的睛也看到了小梅旁边篱笆放着一袋东西。
牤院就想往屋里闯,被邹杰拦住。邹杰敲了敲房门:“屋里有人吗?”
遇到二赖这样的无赖,让人恶心、生厌。
邹杰的话说得很严肃,不留余地。
牤见邹杰气势汹汹的样,小梅似乎也一脸气愤。
“看……看……看啥呀?”
二赖说着,上前就把面袋抢在手中,然后撒就跑。他没有去牤家,而是向自己家跑去。
“你就吃这个?”邹杰问。
“没……没有哇。”
邹杰在牤的引领来到了二赖家,二赖家住在屯东前趟房,两间草房破烂不堪,比牤家的房好不了多少。
牤不知何故,正要询问,邹杰二话不说,脚步不停地:“走,跟我走。”
二赖的父亲乔万福听到说话声,打开房门来察看,一看是邹杰和牤来了,把他吓了一,只顾愣愣地看着,一句话都没有。
“算了,就十多斤苞米面,能吃几顿?大不了咱们节约儿,我再给舀几瓢去。”小梅妈想息事宁人。
小梅不愿搭理他,回手到篱笆拿起面袋往院里走。
二赖看袋里装的是米面,登时就像猫见老鼠一样,上追了过来,“这是要送给谁的?牤?我正好去他家,给我,我替你给他。”
牤说着便往屋里,邹杰和乔万福随后也走了屋。
“不会战你吃什么?”邹杰问。
距离秋后还有半年,这些粮一个人吃也只够两月。
与别人家不同的是他的家里没有鸡鸭鹅狗,院里杂七杂八地堆放着一些破烂东西。
邹杰又到外屋看来了一圈,除了少许的盐,一油腥也没有发现。
“有,你也不会说,”牤说,“走,带我们屋看看。”
“往哪儿?往你上你也不让啊。”二赖又一副氓嘴脸。
小梅懊恼地回到自家屋里,把事告诉了小梅妈和邹杰。邹杰一听,当时就火了:“光天化日之,竟有这种人这种事?小梅,你告诉我,他家在哪儿?我去把他抓来交给大队民兵收拾他。”
她有些担心,为他俩一把汗。不容多想,她也赶紧摘掉围裙,跟了来。
牤说:“不用你们去,我一个人去就行,我保证把他抓来,把东西拿回来。”
她穿好衣服,拉起小梅就往外走,小梅妈睁睁地看着他俩姑娘去捉拿一个大小伙,而且是什么坏事都得来的二赖。
“他刚才没回来过?”邹杰问。
“你家还有多少粮?”
“我……我……我好像看……看……看他院转……转一圈就……就没影了。”乔万福说。
两间昏暗的屋,门窗透风,用破旧的麻袋片遮挡着,屋里散发着刺鼻的汗臭味和霉味。
“土……土豆,地瓜,都……都吃没了。”乔万福说。
牤把工交给大憨,赶紧跟上邹杰和小梅。
这时候,牤和大憨正好回来,遇见了邹杰和小梅。
“都在那……那呢,就那些。”
邹杰顺着乔万福手指的地方看去,那是一个破箱,邹杰掀开一看,里面只有半袋苞米碾碎的米糠面,粱和苞米加起来不到百斤。
“这……这……个,不会战我……我还舍……舍不得吃呢。”乔万福说。
生活有时候本就是一戏,有时候事与事就是那样的巧。小梅等了一会儿,牤哥还没有收工回来,二赖收工没有回家却先来了。
“这是二赖的爹,他叫乔万福。”牤一边介绍,二赖,你给我来!”
“看没看见他拿东西?”邹杰问。
小梅向牤简单地说明了刚才发生的事。
“二……二……二赖不是去……去……去你,你家了吗?”乔万福越着急,吃越严重。
“这不是米面的事,这是抢劫行为,质恶劣,不能纵容,不可饶恕,对于这种人,这种祸害一定要惩戒,批斗。”
外屋除了锅碗瓢盆和缸便只有堆放的一柴火,里间屋里炕上有两双破旧的被褥,炕角堆放着破旧的棉衣棉。
“开!你上一边啥意思去。”小梅怒斥。
看来乔万福正在吃饭,饭桌很特别,是一面小圆鼓,桌上摆着几发芽葱,一碟臭大酱,饭是半小盆野菜米糠面糊,里面徽菜、苋菜多,米糠面少得可怜。
没有陪小梅一起等。
“说话费劲,就别废话了,不迎是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