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来,八百年可遇而不可求的一桩好事,就这么凉了?这事传去让外人知,还不说咱家人拿把?以后谁还给你哥俩提亲?再说,因为这事,不是把队长家给得罪了吗?”
牤娘的话在理,大倔尽脾气倔,但心里有数,此时他不言语,只顾旱烟,证明他并不反对。
什么?”牤娘问,“四姑娘看上的是你,要是她真要嫁给你,你同不同意?”
花喜鹊为牤提媒的事在牤意料之中,今天不来,早晚要来,对于牤来说,晚来不如早来,早了断早好,让四姑娘尽早断了念想,将来也少些误会和麻烦。
四姑娘咱们毕竟知知底,人家又是那样的条件,不嫌弃咱家穷,能看得上咱家,不嫁给他俩谁,咱都得烧香。”
牤试图不想,却像着了似的挥之不去。
牤娘对大倔说:“他爹,你是一家之主,这事还得你拿主意,要是四姑娘持要嫁给牤,我看也好,
说着,牤走了屋。
“我知我不上人家,我也没敢往那想,我现在就想盖房。”牤说,“我走了,明天早晨我直接上山,哥,你也早去。”
牤毅然决然地说:“我跟她不可能,娘,你就别这份心了,她要是不嫌弃咱家就嫁给我哥,他俩合适。”
“都怪你生两个不争气的玩意儿,闲得没正事平时和人家撩,这可好,得罪了人家,我看你以后这生产队打的还能不能当成?”
牤知自己和小梅本就是天上一个地上一个,人说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己何尝不是癞蛤蟆,也就是个梦而已,还能怎样?
“谁撩了?你看我啥时候招惹她了?得罪也没办法,打的当不当无所谓,我能盖房就行。”
这是他这些天来休息最早的一晚,可是他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睛觉涩胀,手脚也在发烧,整个夜里他的脑海里全是小梅的影,还有模糊的四间新房,小梅似乎成了他的新娘,俨然是新房的主人看着他笑着。
“我也知他俩合适,”牤娘说,“可咱们是烧火的棍一,我这样跟花喜鹊回话,她把话递过去,十有八九四姑娘不会同意,队长家里也不能同意。
小梅将来能找个好人家,过上好日,这就是自己唯一的愿望,再见面还能喊他一声牤哥就心满意足了。
一路上,牤在想,四姑娘人不错,对自己也很上心,但这事就是怪,自己也不是心气傲,可就是对她没那种觉,可能就因为自己心中有小梅,再也装不别的姑娘。
“牤,你不同意四姑娘,是不是心里惦记着小梅呢?”牤娘说,“你别以为我看不来,娘跟你说,你别执迷不悟,你和小梅本不可能,咱们本不上人家。”
“这事想都不要想,我不同意,我的事不劳爹娘心,假小愿意嫁给我哥最好,不愿嫁这事就拉倒。”
不知过了多久,他睡着了,梦里依然是他和小梅在一起的童年,又重现了山坡上结拜的场景,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了四姑娘。
连续几天的劳累,牤回到社里就一倒在了大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