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礼堂已经收拾得很净,女社员把白天选好的种和淘汰的种分开,装了麻袋,选种的工也整齐地堆放在一角。
添完草料的老顽童正坐在大炕上,光着膀,手里拿着衣服正借着灯的光捉虱,咬虮。
愣地盯着大憨,吓得瑟瑟发抖,蜷缩在墙角。
“我凭什么还。”
本来牤决然不准备吃,想一想还真是不吃白不吃,吃了一个,倒勾起馋来,脆一人又烧了两个。
老顽童这句话把牤逗笑了,他也没有啥好主意,今天晚上索就由着老顽童烧鸡。
“料库草垛上。”老顽童继续解释说:“这些天我就发现有不少只鸡来咱们社里找,有时还嘎达,我就观察,终于让我发现了,原来它们不单找,还在料库里,这回咱俩可以解解馋了。这事我只告诉你了,你可不能说去。”
“我拦是拦了,可是趁我没注意,他把我来了,然后他撒就跑了。”
牤疑惑地问:“你这是从哪来的鸡?”
“你为什么不拦着他?”
老顽童嘻嘻乐着说:“洗啥呀,洗几次衣服就洗零碎了。”
“捡的,还有十多个呢。”
“这个王八,等我见到他,看我怎么收拾他。”
“说的轻巧,贪上不要脸的鸡,谁能看得住。”
“谁知是谁家的鸡,就是知有谁家的鸡,也不知是谁家鸡的。”
“那你就看着,鸡再来就往回撵,这回算你拣着,以后绝对不行,明天我就让社员看好自己家的鸡。”
牤问:“给地瓜秧浇了吗?”
老顽童不服地说:“鸡是自己跑来的,是我捡的,我没有偷。”
“就算你没偷,也不该私自密,要把鸡还给社员家。”
趁着百秋安静了,牤才到外屋胡乱吃了东西。
老顽童本以为牤会激他,没想到牤一听,当时火就上来了,劈盖脸地说:“好你个老顽童,你还当事呢,你这明明是偷。”
牤见娘已经把百秋安顿躺睡觉了,自己悄悄地拿着那本书,着风回到了社里。
外天已经黑了,又刮起了大风,原打算今晚要支护房,只能等到明天了。
老顽童说:“浇了,就是里面的地瓜趁我没注意让二赖抠去一个,他还揣了两把豆种跑了。”
牤娘又端来饭,百秋也许觉到饿了,用手抓着就往吞。
牤把手里的书放好,去打了两桶,用社里的大锅架上柴火温一温,准备洗漱。
老顽童说:“烧两个鸡,咱俩一人一个。”
牤问他:“你要啥?”
“鸡是社员家养的,谁家鸡的,不在哪儿,都该归谁家。”
牤看见说:“没事把你的衣服洗一洗,别在这儿恶心人。”
“在哪儿捡的?”
到了社里,牤习惯地四察看了一圈才回到社礼堂。
说着,老顽童便从背后一手拿一个鸡让牤看。
就在这时,老顽童却重新穿好衣服,两只手背在后站在他面前,摆一副神秘兮兮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