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心里憋了一肚委屈，又不知如何应对，急得泪在圈里直打转。

        牤娘看着也好笑，说：“四姑娘诚心诚意想给你衣服，布料都买回来了，你自己看怎么办吧？”

        “真是辛苦你了，好孩，你先别急。”牤娘一边安四姑娘一边对大倔说，“你去看看锅，别糊了，顺便把牤叫来，人家四姑娘一片诚心，让他自己拿主意。”

        四姑娘放手，说：“不用你们还钱，我就想让他现在去量尺寸。”

        牤说：“我不，要让我大哥。”

主，说服牤新衣服，没想到牤爹娘会这样说。

        父母命不能违，再说，牤知四姑娘的犟脾气，再拗去，也是没用。他十分清楚四姑娘这番好意里暗藏着别的心思。

        “就是，不识抬举。”

        大倔厉声说：“你们俩都给我来，能惹神不能送神的玩意儿，这时候知躲清静。”

        牤却说：“我说不就不，让我大哥跟你去。”

        牤无动于衷，见着四姑娘真要撕扯，牤娘赶紧上前阻拦。

        “你让他，你穿啥？”

        “我穿大哥的衣服。”

        大憨跟着牤屋却被大倔叫住：“有你什么事？你在外屋待着，看锅，烧火。”

        牤娘一边说着，一边为牤翻一件夏天的长袖衬衫和一个翻的羊坎肩。

        大倔接着说：“等一会儿我再跟你俩算账，竟敢跟老撒谎！”

        四姑娘见牤还在执拗，态度决地说：“不行，必须你去。”

        他到外屋看看锅，赶紧门，发现大憨也回来了，两个人正在外面傻愣愣转悠。

        大倔听得不耐烦了，厉声对牤说：“让你你就，还啰嗦什么，也不撒泼照一照自己，成什么样了。”

        牤和大憨无奈，只好屋。

        四姑娘抬见牤的狼狈样，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四姑娘急了，哭着把布料抖开：“牤哥，你到底要不要？你真不要，我现在就当着你的面把这块布全撕成布条，以后我永远都不会理你。”

        牤娘拗不过四姑娘，就对牤说：“牤，你就跟四姑娘去量一量一套吧。”

        牤尽一百个不愿意，还是换上了衣服，一言不发地随着四姑娘去了小梅家。

        “四姑娘，你这是何苦。要不这样，你把布料留，就当是我买的，等以后有钱了我再还上。”

        牤依然穿着那没了袖，后又被撕一块的旧衣服。

        牤一脸难堪地说：“我说了不要。”

        大倔最见不得女人泪，四姑娘这一哭，彻底把他人穷志不能穷的底线给崩溃了。

        她抹着泪说：“我本来就不方便，大老远的一个人跑去供销社，来回二十公里路，没搭上车，我连歇都没歇一歇，就想着赶紧回来给牤哥套新衣服，可你们都把我当外人。”

        牤屋，大倔也随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