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向来想捉谁就捉谁,本不用什么理由。
四姑娘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红着脸说:“就挤你,谁让你躲了。”
四姑娘滋滋地看着牤:“牤哥,我今天脚疼,你帮我挑回家去吧。”
她跟在牤的边,本来宽敞的路,四姑娘已经把牤挤到了路边。
“衣服和花巾好看……你还是那样。”牤漫不经心,有意调侃四姑娘。
牤知,四姑娘说的话是轻易收不回去的。
牤只好走过去,不十分愿地帮着四姑娘摇辘轳打满两桶。
“我没问你我的衣服和花巾好不好看。”四姑娘红着脸抬看着心上人。
牤还没有来到井边,还在等他的四姑娘看他走过来,已经急不可耐,不周围人怎么看着她,只顾一边招手,一边眉飞舞地叫喊:“牤哥,过来,过来,帮我打。”
”
这位四姑娘虽然被称为假小,但她是一位十分单纯的好姑娘,除了有儿任以外,平时也是说笑的,大方,直来直去,从不扭。
“好意思就穿,不好意思就别穿,要不你就脆用剪剪几个窟窿打上补丁再穿。”牤故意气四姑娘。
四姑娘这时候心里怪她家离井太近,同牤哥一起走的路太短,还没说上几句话,就到家了。
很明显,这是有意的,牤看在里,心知肚明却不声不响,拿起扁担,挑起桶就走。
“假小样。”
他心里即使有一百个不愿意,但对付这位假小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这时候,如果问她为什么让他帮忙打,她会有一百个甚至一千个理由等着你。
牤只顾挑往前走,其实刚才他已经看见四姑娘换了一新装,只是没有特别在意罢了。
可是,四姑娘就像没心没肺似的,继续追问:“那你喜我假小样还是哪样?”
不过,今天有所不同,她本来跟在牤后,忽又小跑到了牤前,转过退步走着,一边摆着花巾,一边不好意思地问牤:“牤哥,你说我今天好看吗?”
所以,不如不问,越问事越多。
牤这么一答,自我觉良好,面容上一丝诡笑。
牤不紧不慢来到近前,本来想对四姑娘说“你没长手吗?”,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四姑娘意识到再问去也是自讨没趣,就又转了个话题。
牤吩咐老顽童,老顽童瞅着牤傻笑,了两颗难看的门牙。
牤本想让四姑娘没趣儿,就此罢休。
走过石拱桥,继续往前,不远就是十字路,旁边便是男女老少打的辘轳井。
牤不耐烦地说:“你离我远,再挤我,就掉沟里了。”
“那……我是哪样?”
四姑娘知牤哥故意气她,索也使起了小。
牤放桶,拿过一把桦树棵绑成的扫帚,清扫完院,在井边打一桶,胡乱地洗把脸,才往家赶。
牤走得快,四姑娘不停地迈着碎步紧紧地跟上。
“衣服是我大送给我的,花巾是我二给我买的,今天第一次穿,还不好意思的。”
“我才不听你那馊主意呢,我就穿,就穿,穿给你看。”
“我喜你不问我话的那样。”
现在四姑娘问她,他心不在焉地应付:“花钱买的能不好看吗。”
四姑娘一边追赶着牤一边说:“牤哥,你慢儿,别走那么快,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