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将这样一个连自己都只能得模棱两可的答案的问题糊过去。
惨白的word文档界面写着许多他不太熟悉的名词,有少分是他完全不认识的专业名词,各种复杂的,繁复的表达,几乎让他直皱眉。
他又把目光移开,姜柳芍还在看着他,离他很近。
她的手指还指着自己,指尖的方向是鼻往上,室灯光开得很暗,他连她的睛都看不清,这阵很熟悉的觉让他记起她以显而易见的理由约他来的那天――在江边,依旧是晚上,同样的指尖,指着鼻,凑近问他,先是睛,就在他的目光顺着手指碰到她的睛的那一刻:“你看我的双,是不是要再深一?”
如同缓和气氛的一句话,她的指尖又再一次向着鼻,“或者鼻再一?”明明只是很正常的询问。
他顺着这些暗示在她好看的眉骨之间转视线,明晃晃地从里面看到了他预料到的,熟悉的可以被称为慕的神,眉挑起好像是真的在等待他给这两个荒谬的问题一个答案。
到底要不要整容呢?
心里的回答当然是不要。那时候的姜柳芍在他的心里总有那么些像黎钦,即使各方面都证实了这是一个错误的印象。
也许很早开始,黎成毅自己都快忘了,他和黎钦凑在一起吃辣条被母亲发现之后,整个家庭的气氛就变得更加沉寂,应该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开始沉迷于一种自我牺牲的象征的绪,一种伟大的,无人知晓的,沉默的委屈。
或许十多岁的年纪他可能还没放弃喜画画,也有可能是他记错了,也许在很早以前,在那张还不算差的成绩被抛到明面上之前,他就已经暗自放弃了这些事。
无论怎么样,在姜柳芍缠着他的时间他的确有认真地想过重新把这份兴趣捡起来,他不知是为了什么,为了他在姜柳芍上看到的影,还是说为了自己,后来又是为了什么,沉没成本带来的不甘心?他找不到理由所以本没有想过。
所以当她问这句“你最近是不是有那么稍微喜我啊?”这种明明可以避免回答的问句时,他的目光又再一次落在她的脸上。
“对。”他说。
是的,这一系列奇怪的反应都可以被叫喜。
每次接她回家的路上都会经过很多个路,cbd里那样典型的楼,夜晚还没有关灯的办公室,灯火通明,旁边有些冷清的大型购商场,没有噪声的信号灯交换。三,二,一,本应该有声音的提示,如今只剩闪烁的刺的颜。路边石墩上各种颜暗淡的反光,惨白的商场外围打光,闹的霓虹灯,还有即将变绿的最后一秒。
他想起那句话:“怎么样才能让你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