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姜柳芍,他几乎是一无所知。
关于她的一切,她那成长的地方,她如何独自一人来到这个城市,她又如何会现在他朋友的酒吧里打工,在以前他大概连一个字也说不来,甚至连去想一这些问题也觉得毫无必要,因为这和他的生活无关。
即使黎钦过得再如他自我幻想里的那样拮据,即使她真的如她所期望的那样抛弃了一切,她和姜柳芍也完全谈不上能够交集,更何况,父母也总是话里话外谈起她,自己也总是想着她,他熟知黎钦的一切,就像他熟知自己一样,他知黎钦的生长历程,她在哪里上学,甚至在黎钦在国外的那几年,他也能够如数家珍地把她想要讲述的故事复述来,她的学校,她学校旁边好吃的中餐餐车,还有他每次去看她时住的酒店名字。
仅仅只是担心黎钦照顾不好自己,结果就遇到了姜柳芍,站在人来人往的大厅中间,算不上显,普通的衣服,普通的发型,凌乱而疲惫的神,低看着手机,皱着眉,焦却只能全聚焦在她的上。
他站在门,没有光的场景里看人是模糊的,被和墙连接在一起,它们的尽是窗透来的微光留了明显的边界,被鼓起的一小块包里挤着女孩蜷缩的,没有风,没有光,连呼声都很微弱,被掩盖在被的包裹里。
他站在门,保持着推开的姿势,姜柳芍应该是白天跑来跑去太过于累了,呼缓慢而平缓,一动也不动,一个防御保护自己的姿势,圈在一起,只留背在别人的视线里,上面加上了一层被,看过去只有一个凸起。
她的脸开始在背景里变得模糊,黎钦的脸逐渐清晰,但刚刚现的画面重合在妹妹的脸上,他知她们的脸不相同,但即使是到如此,他才猛然醒悟,即使是那样一个看起来被自己父母狠心抛弃,被他们的失望所掩埋的黎钦,终于开始为了自己要的事变得脚踏实地的大小也完全过着和姜柳芍天壤之别的生活。
时空气不断地交换那样。
当时黎成毅在附近谈工作,于是饭局结束之前叫了服务员要了打包的饭,怕凉掉就放保温桶里,准备过去看看她。
当他发觉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客房门外了。这是他第一次完整地意识到她几乎不怎么锁门,在这之前每次他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没有任何阻挡得推开的一瞬间,他从来都只是觉得理所当然,毫不意外,而直到现在——他终于把琐碎的记忆折叠拼接起来,得一个结论,他开始第一次意识到姜柳芍上的所有不会用一个简单的词语形容完毕。
她甚至低着,看着手机,脖长长地弯,只留看见1/3面孔的角度给他,几乎在那一瞬间他有些怀疑起是她自己这样故意作这样的动作,来躲避他这过于探究的窥视。
医院里总是充斥着各种悲观,急躁,崩溃的集合,以及大声哭喊,医护人员的呼叫,还有来来往往的各种行匆匆的家属,病人或者医生,站在当地打着电话的人也不算少,姜柳芍几乎完全不会突。
白天在医院里只是瞥见过她的影,他们之间还是隔着些距离,他跟在黎钦的边,本来是在听黎钦说话,她聊起自己最近的工作,没说忙也没有抱怨,脸上多了些疲惫,话几就切到了他为什么来看自己。
黎钦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回望着这个方向看了一,当她转回来时,他的焦已经重新聚焦在面前的妹妹上,他突然惊觉地发现一件事:姜柳芍最开始给他的第一印象——他几乎上就确定的另一个样的黎钦,他意识里的所有猜测,并不是因为面容相似,仅仅靠着他那过于莽撞的莫名其妙的傲——是完全错误的。
她的生活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