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衍眉愈发柔起来,抬眸看她的刹那,中光华转,似拢了温和的月泽般,蕴藏柔。他薄唇微张,吃了嫣昭昭给她喂过来的虾仁,更觉今日御厨煮的虾味非常。
嫣昭昭又岂会晓得,宴上她百无聊赖之时,谢辞衍的目光却从未离开,不断在她上游弋。宴烦闷,她亦不看那些搔首姿的舞姬表演,便只好执起筷著吃膳。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曾发觉,每每上的膳中有鱼、有虾时,她便会不自禁地多夹几。吃虾却又不吃带壳的虾,上回宴御膳的晶虾,她一未碰,却对那菠萝虾仁有独钟,菠萝一不吃,却独独将那些个虾仁挑来全吞落腹中。
哪怕从前在家中,嫣昭昭亦从未见过父亲给母亲夹过菜,更遑论是剥虾壳这种脏手的累活。前谢辞衍乃尊贵帝王,却愿意为她一次次放段。亦因如此,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对自己的。
她再想喂他,却被谢辞衍给婉拒。“我自己吃,可别累着我的昭昭。”
她一愣,先前倒是未想过要去见那昏君,可谢辞衍既如此说,她又实在耐不住好奇,便也没有拒绝,执起筷著便夹起了他刚刚剥好壳的虾肉。谢辞衍即便是剥虾壳,亦宛若谪仙,他垂眸神认真,修长的指尖将虾壳一仔细剥开,而后又将手里的虾放她的碗中。
直至最后,嫣昭昭实在吃不,谢辞衍才取过放在一侧的湿巾将手净,才执起自己的筷著飞快吃了起来。
谢辞衍挑眉,里带着笑意,却只随一答,“从前宴上,曾见你吃过,便猜你大约是吃的。”
一句调侃的话,却让嫣昭昭双颊更红了些,一双潋滟的眸嗔怪地瞪了他一,心底却泛起一阵甜腻之意,似吃了桃花酥一般。
一顿午膳吃得极慢,谢辞衍不顾嫣昭昭阻拦,一直动作不停地给她夹菜剥虾。嫣昭昭无奈,便将碗中的吃放到男人的碗中,可他却宛若视而不见般,竟是一未吃,她无法,便只好绯红着脸夹起碗中的膳一一喂给他,谢辞衍这才愿开金,眉缱绻地吃了去。
她不禁想,若以后能与谢辞衍一直如此去,该有多好。
嫣昭昭执起筷著,夹起自己碗中的虾仁放在他的唇边,“别剥了,你也吃。”
谢辞衍看着前眉尚泛着意的女,不禁心一,手中剥壳的动作未停,反倒更加熟稔,三两便将一只剥好的虾仁放到嫣昭昭的碗中。
看着前愿意纾尊降贵为她洗手剥虾壳的男人,嫣昭昭心中陡然掀涌起一阵动。虽不过只是一件小事,可正是这一件又一件的小事堆积起来,让她在无形中对谢辞衍生了依赖之,而后逐渐演变成意。
,更是好奇极了男人究竟如何让那群朝臣迎他上位。虽说昏君一向昏庸无能,可朝中依旧有不少老狐狸想借此来控制昏君,把控朝政。但谢辞衍竟能在一夜之间让众朝臣心服服地迎他登上皇位,更是让她不得不好奇。
在这波诡云谲的后中,就连自己喜吃什么都要极力掩,不让人看,为的便是以防有人在那吃的膳中毒,且她平日里用膳时皆会屏退人,仅留碧落伺候,知晓她吃什么的人少之又少,恐怕就连她的生母亲亦不知晓她吃些什么。
“昭昭想见那废帝么?”谢辞衍随一问,节骨分明的手指在她碗里放了一只剥好壳的虾。“想去的话就先用膳,待会带你去看看。”
嫣昭昭抬一看,这才发现膳桌上皆是她平日里吃的。她眸中闪过茫然,抬看他,“这些菜......”她此前极少与谢辞衍一同用膳,更遑论知晓她吃些什么了,可她隐隐觉得这桌菜并不是巧合,便径直问了来,“你怎么知我喜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