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随应,上前不费灰之力便将人给擒住往外拽。废帝不依不挠,张嘴大声叫嚷着,饶是他嗓音破天际,亦无一人上前,更无一名侍卫为其护驾。将这一切皆看在中的朝臣不免心生悲凉之意,在自己面临险境之时竟毫无自保能力,如此帝王要如何带领一众朝臣与百姓立于平稳之地。
废帝狰狞咆哮,急得双颊红,双目充血,隐隐还有些颤抖。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忽而抬起掌心捂住了嘴,继而猛烈咳嗽起来,蓦然吐一污血,染红了掌心。
“放肆!”皇帝面目狰狞,模样十分可怖,宛如一只咆哮的猛虎,他指尖颤着直指已然端坐在龙椅上的谢辞衍,“朕尚且立于此,你岂能如此旁若无人登上朕的龙椅!”
“臣等恭请摄政王登基——”
谢辞衍抬手,“众卿平。”
废帝一怔,略有些呆滞地定定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掌心。旋即,鼻间忽涌一意,指尖轻,竟又是血污一片,骇人至极。
饶是方才心底还有些不忿谢辞衍取而代之登基的朝臣此时亦心服服,再无二心。比起废帝窝至此,前新帝更能让他们拜服。
两国关系可谓是剑弩张,且前还有丰安两国结盟一事,要想再与丰国结盟更是难上加难。可摄政王竟有如此才能让丰国写结盟书,白纸黑字,那是真真切切抵赖不得的休战书。有了这一层保障,他们盛朝便可真正的休养生息,百姓们亦无需承受战火所带来的离失所,盛国才有可能走向繁荣盛世。
他一双凤眸轻挑斜睨,好似已然不再将这昏君放里,眉间却带着一似有若无的凌厉之。“从朕坐上这龙椅的那一刻起,你,在这金銮殿便再无立足之地。”
门外霍随闻言,快步到金銮殿中恭敬地朝龙椅上的谢辞衍跪,作辑,“臣在。”
谢辞衍面几分讥讽,“你还有何资格站在朕的面前疯癫无状。”他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抬眸,随唤:“霍随何在?”
“大胆霍随!”不论废帝如何挣扎,也依旧没有撼动霍随分毫。“放肆!你们都放肆!朕要治你们死罪!杖毙你们所有人——”
谢辞衍嘴角微微上翘,一双眸终一抹由衷的笑意来。他径直转,抬步往龙椅走去,越过昏君侧时忽而低笑声,似是胜利者对那可怜的败者的嘲讽般,继而他直视着那金碧辉煌的龙椅,稳稳当当地踏上台阶,站定在龙椅前。半晌,他才霍然转,坐在了龙椅之上,一手握住椅柄上雕刻致华的龙,再抬,眉宇间已然是一片肃穆之。
龙椅后,多次挑衅于丰国,两国的休战本就是协议,丰国老皇帝又岂能容忍一个黄小儿多次冒犯,这才频频攻打。若不是得摄政王多次征战将丰国打得节节败退,盛朝怕是早已覆灭。
谢辞衍漠视于昏君,面朝于朝中百官。“本王再问一次,今日本王要昏君禅位于我,众卿同意与否!”
他张了张嘴,似想说些什么,可后脑不断传来的激烈疼意让他本无法说一个字来。前意识逐渐模糊,浑好似飘在云端之上一般,脚步虚浮,一秒便整个人倒在了金銮殿中央,脸极其苍白,双颊与唇畔却红异常。
他眸中多了几分笑意,“将此废帝找个地方好好安置来,待朕登基大典后再行置。”
众志成城,嗓音比方才还要洪亮,再不是势单力弱。就连嫣槐的那些个门生与同僚亦再无反对之声,而右丞相嫣槐见大势已去,亦只能违心地恭请新帝登基,心中却已然在盘算着如何如往前那般成为新帝侧的心腹之臣。
可前的皇帝竟无法参透这休战书所带来的利益,一心只想着战火蔓延,丝毫不知民间百姓疾苦。有帝王如此,百姓怎能安居乐业,盛朝又岂能有朝一日成为鼎盛国。
昏君不知休战书的重要,可扪心自问,朝中百官哪个想打仗。他们盛国能走到今日,全靠摄政王领兵有方,若今日他无法登基,变为阶囚,往后丰国来犯,他们便只会成为丰国最低贱的俘虏。
“臣等拜见新皇,愿皇上千秋万岁,万福金安——”
血污滴落龙袍,在龙嘴角晕染开来,似金龙饮血。乍一看,竟有几分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