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昭昭福恭敬一礼,背得笔直,“请皇上恕罪,臣妾并非是有意要违抗圣命,只是以往母后待臣妾极好,如今母后病重,臣妾只想来尽一番孝心。”
毓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垂的眸中有意无意地瞥向一侧的皇后,犹豫半瞬,还是:“皇、皇后娘娘来过给太后侍疾。”
他看着嫣昭昭的脸忽而轻笑,那抹笑中全是嘲意,似在嘲讽她终究还是落于他手里。“皇后嫣昭昭毒加害太后,罪大恶极,德不位,实不再为我大盛朝的皇后,更不为我万民之母,着褫夺皇后封号,撤金宝金册。”
皇帝语气更冷,看着她一字一顿:“自今日起,打冷。”
“那这么说来,这碗血燕与皇后你的关系最为密切了,朕说的可对?”皇帝开的语调变得有些漫不经心起来,似觉得此时有了她的把柄在手中,要与她玩一玩的可怖之。
嫣昭昭这不得不跪,“回皇上,这碗血燕是臣妾来寿康时吩咐御膳房备,而后臣妾便让毓姑姑代为取来喂母后服。从始至终,臣妾从未碰过血燕,里面更不可能会有砒霜,请皇上明鉴!”
阵搐,嘴角不断溢鲜血,婢急忙找来太医,可娘娘......娘娘却已然回天乏术啊!”
“废!”皇帝低喝一声,又问毓,“今日还有谁来过寿康?”
皇帝朝嫣栀媃一笑,“好,朕都依媃儿。”
见她上前,皇帝不着痕迹地蹙眉,似是更加不耐。“朕,不是令不让任何人前来探视请安么?还是皇后这是自认为本事比朕还大,能越过朕的话去了?!”
皇帝的视线落到她上,黑的眸蓦然变深,似一潜伏在黑夜中的凶兽锁定了猎般。“皇后此话何意。”他指尖有些漫不经心地在案桌上轻着,“难不成,你与这碗血燕有关系?”
“这......”太医一顿,颤颤巍巍地继续:“臣尚未查毒在何,只查验了太后娘娘今夜的晚膳与安神汤中皆无毒,理应不是这二者导致太后娘娘殒。”
嫣昭昭瞳孔一缩,心大骇,再顾不上什么礼仪,蓦然声反驳,“不可能!”
旋过,看向嫣昭昭的中全然没有方才的一温,甚至连与她说话都不屑,径直看向太医,“母后究竟了何种东西中毒,太医还没查明么!”
皇上显然并不想就如此轻拿轻放,正训斥,侧的嫣栀媃却忽而轻扯了扯他的龙袍袖,他意识转过去,便听她轻声在自己耳畔求,“皇上......”她嗓音,唤他的时候尾音上翘,嗔的意味十足,在他耳畔轻语时不住让他心生漾,“皇后娘娘定不是有意忤逆于您,只是于孝心罢了,您就饶了臣妾这一回吧。”
嫣昭昭心中一凛,早在皇帝提问的时候,她便有预料这场风波定会殃及自己。她心不自觉加快,隐隐总觉得此事并不简单,她面上佯装镇定,站起走到皇帝面前福一礼,却并未跪。“回皇上,臣妾确来过寿康来给母后侍疾。”
一直在检验吃用品的太医闻见皇帝的话,慌忙跪在地上,“回皇上,臣已然查验来了。”他示意太监呈上一碗还未完的汤羹,“皇上,正是这碗血燕中掺有可致命的砒霜,与太后娘娘所中之毒一致。”
皇帝此时就似那伺机许久的凶兽,见有那么一丝丝可以咬猎的机会,便急不可耐地奔涌而,一举将猎给咬死。
皇帝双眸微眯,转而瞥向埋着首的太医,“毒从何来。”
嫣昭昭脸上血尽褪,浑发凉,此时此刻她忽而就想起了当时颜嫔的境,当日她就想过终有一日自己也将落得与她那般一样的场。只是却未曾想,这一日竟来得如此之快。
不知怎的,皇帝心里陡然便了来。他明明从前最厌恶的便是他所心之人的竟是他此生最为瞧不起的女人,可不知何时,他再不厌恶嫣家,反而还庆幸嫣家把他的媃儿给送了里来,倒是对嫣昭昭的厌恶不减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