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她没有等来碧落,却等来了谢辞衍。
嫣昭昭轻拍了拍毓姑姑的手背,“姑姑宽心,母后福泽深厚,菩萨定会保佑母后,让她早日康复。”她并未将太后应是中毒一事宣之于,她只觉,现是一个极好的时机。
闻言,毓面犹豫,显然是心动了。她岂会不想回去安歇,只是现太后如此模样,随时都会说胡话,若是那些个关于先帝与宁贵妃的旧事被嫣昭昭给听去怕是不好。
一番话说得恭顺得,毓不由对嫣昭昭更满意了几分,更是觉得太后并未看错人,她确实很有皇后之仪,是最适合坐上皇后之位的人。
“母后现如此,不方便让那些个才们瞧见,殿母后信任的也唯有姑姑一人。不若,本来为母后侍疾如何,这样姑姑也无需如此劳累。”嫣昭昭特在此时提侍疾来,便是想着借此事接近太后,趁着她现神志不清的模样,问当年隐秘之事的真相。
谢辞衍不可置否,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现,你要的人与件都一同来了。”他勾了勾嫣昭昭纤细的指尖,“主要是,我想昭昭了,所以才特意过来一趟。”
“婢还要伺候太后娘娘服安神汤,岂能安歇。”毓一整晚未眠,早已倦得不行,可她又不能完全放心来让太后娘娘与嫣昭昭同在一殿中。
嫣昭昭笑意更深,“这是自然。”
谢辞衍却丝毫不在意,眉尾轻挑,“不是昭昭让碧落去将我寻来此么?”
可转念一想,即便被她给听去又如何?嫣昭昭是大盛皇后,宁贵妃与她毫无一交集,先帝更是已然驾崩。即便那些事被她知晓,她亦不会将其宣扬去,只要她还想坐稳这皇后之位,便只会当作什么也没听见。
“这如何能行?”毓闻见嫣昭昭此言,话里虽说着如何能行,可那眉分明柔和来,看她的神也多了几分亲厚赞许,显然心中的极愿意的才是。“皇后娘娘乃是中,这事怎敢劳烦娘娘亲自侍疾。”
思及此,毓亦松一气来,应承,“皇后娘娘恤,婢激不尽。既是如此,婢便恭敬不如从命,先去歇息一会儿,若是太后娘娘有任何用到婢的地方,还烦请娘娘唤婢一声。”
嫣昭昭得一笑,一举一动皆是温顺谦卑。“本虽是皇后,可更是母后的儿媳。正因如此,本才更该为母后侍疾,唯有母后福寿安康,前朝后才能真正万福金安。”
嫣昭昭轻笑,瞧见她底的乌青,贴:“毓姑姑昨夜亦未能安歇吧,不若先行回去歇息一会?”
“姑姑辛苦,可姑姑若是不趁着此时安歇,夜后母后梦魇又犯,姑姑可能兼顾得来?”嫣昭昭径直拿过毓手中捧着的药碗,“姑姑且安心歇息,本会伺候母后服安神汤,若母后再梦魇,本自会差人唤姑姑一声。”
她意识反驳,“我何时让碧落去将你寻来了,我只是让她去寻你要一个件罢了。”
只要好好安歇,便能恢复过来。”毓呼一浊气,整夜未眠瞧着亦憔悴不少。“昨夜婢喂了太后娘娘几副安神汤,皆无甚起效,娘娘还是整夜梦魇,无法安歇啊!”
毓恭敬朝她福一礼后,便去歇息了。殿中只余嫣昭昭与太后二人,她并未将安神汤喂给她喝,反将殿外候着的碧落喊了来,在她耳畔轻声说了些什么,待碧落去后,她不紧不慢地端坐在榻上,呷了一茶,等着碧落回来。
她连连额首,不由对她更恭敬了些。“皇后娘娘能有如此孝心,想来太后娘娘亦会倍欣。”
“你怎么在这儿?”见到谢辞衍的瞬间,嫣昭昭满眸不敢置信,又看了殿门,确认外没人后才压低嗓音:“此人多杂,要是被人瞧见你了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