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张承不说,但王婉也知他曾经修行有多刻苦,他也曾将护佑苍生作为一生之志,如果这一切都因为自己而戛然而止,那她宁肯不要让他遇见自己才好。
后面的话,张承没说,王婉却也能猜到——若是不顺利,他与她之间,只怕就是生死两隔了。
王婉绞着他的衣角:“域之人多阴狠狡诈,你一人与之虚与委蛇,还是要多小心才是。”
主动再次交到自己手上,王婉却沉默了。
“它生气了?”张承还是第一次见一只蛇有绪。
张承目光低垂,从王婉的角度,能看见他眸里晃动的那一烛火。
快要门的时候,王婉才想起来灵烨还被关在院里的桶里。
张承伸手,在她发摸了摸:“好。”
她将脸埋他的衣服里,闷闷地说了一句:“得过且过吧,好不好?”
张承也觉得自己的似乎有些不太妥当,但心里又隐隐约约觉得这只蛇好像有些与众不同,他忍不住去想若是有一天它化形了,该与王婉是怎样的亲密无间。
他很是担忧,“不然等以后了掌门,要如何一个人度过漫漫长夜?”
张承把她的手握在掌心里,顺带在她指尖上吻了一吻:“不会太久。”
王婉没有再次决然选择离开他,他同样也已心满意足。
张承听她这句话其实很认真,于是并没有像之前那样顺着她的话再与她一度风,只是将她不老实的手指握住:“要不要我当掌门,掌门师尊会有他自己的考量。但要不要和你在一起,这件事,我想要自己决定。”
王婉和张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很久,大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熟络。到第二日清晨,王婉才不得不离开客栈,去找自己还没找到的东西。
“今后一别,不知何时能再相见了。”
王婉反应过来他这是在为之前那回偶遇作解释。如果不是他提起,那件事她几乎都要忘了,更加不会一直放在心上,张承不知为何总是在这些她不甚计较的细节上留心。
“人在江湖不由己,这个我明白。”
“自然。”张承在她手背上拍了拍示意她放心,“另外,覆血阁,其实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对我毫无猜忌。遇见你的时候,我并不是故意那般冷淡你……”
片刻后,他藏起自己的神:“既然如此,我都听你的。”
“那多谢了。”王婉兴趣盎然地接过储袋,准备将其据为己有,灵烨则耷拉着脑袋,对其不闻不问。
不过修士与灵贴相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思索片刻他还是决定不去计较。他拿一个储袋递给王婉:“这里面都是我亲手的一些,权当对它的补偿。”
“但我不想这样。”王婉闭上,“如果有一天我和你因为其他的事分开,我不希望你会对曾经的决定到后悔。”
张承把结界打开之后,小家伙便一溜烟钻了王婉衣领里面,盘在老地方,留的一个神里满是委屈。
她没理由让任何人的人生轨迹为自己而改变,同理她也不想因为任何人而改变自己的决定。
“那是多久?”
“你觉得呢?”王婉没好气地看了张承一。
既然现断不净,未来又太远,那索便不再去想了。
如此,他们也好都好准备,去面临真正需要分开的那一天。
张承自然是想与她同去,说如此也会安全一些。
“顺利的话,三五年。”张承。
王婉决定后,心中却莫名有些酸楚——既然不再去想以后,也便更加贪恋当厮守。
毕竟在桶里待了一天,是只蛇都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