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秀一直很想對小孩講這種稚氣的話,忍不住吃起小女孩的豆腐,把腦袋歪過去她邊。
「我其實也沒有很老,你........你能不能別一直叫我大娘?」
繁秀直起,發現周圍侍候的僕婢,臉上俱是驚疑之,心想自己可能得過火了,趕緊低頭安靜吃飯。
繁秀也不知為何會這樣說,只是她心裡總覺得,這個青年該是讓人如沐風的,但在她前卻屢屢像刺骨的寒風,使人發冷。
而原,是他們的嫡母。
「以前是的,可現在她腦袋撞傷了,忘記很多事,也就不討厭畫兒了。」
「我以前是不是對你和你妹妹很壞,所以你才這麼討厭我?」
他叫青書,還有個叫青畫的五歲小妹妹,他們的親生母親是姨娘,已經過世。
心裡湧起微微的失落。
如果這些天來繁秀還不能從青書這種態度裡看端倪,那她也白活三十幾年了。
繁秀自然而然地稱讚,小女孩卻畏縮地不敢看她。
「對不起.......我,我忘了我過什麼,可是你看起來是個好人,會讓你討厭的人,一定過很不好的事,我,我向你歉。」
「當然不討厭。」
說著又要離去,繁秀趕緊聲。
隔天大早,繁秀被恭恭敬敬地請去用膳,飯桌上除了青書,還有個五官與他有些相似的清麗小女孩,乖巧地吃著東西,很有大家閨秀的模樣。
「真的嗎?」小女孩問。
青年這才簡單地對繁秀解釋了他們的關係。
「您是我與畫兒的大娘,不稱大娘,又該叫什麼。」
「哥哥,大娘不是很討厭我嗎?」小女孩小小聲地問。
「大娘好好休息吧。」
「青書不上。」
畫兒睜大睛看著哥哥,青書對她點點頭,她就往繁秀的頭髮了。
小女孩猶豫了會兒,才鼓足勇氣看向繁秀。
大娘是對年長婦人的稱呼吧?也許她的年紀在這時代算不得年輕,但或許於對青年莫名的好,繁秀總覺得大娘兩字有些刺耳。
繁秀一陣尷尬。
「妳就是青畫嗎?真可愛。」
青書卻笑了,笑肉不笑的。
青書背影一頓,然而卻又隻字未語地離去。
「嗯,很痛,妳幫我吧,一,痛痛就飛走了。」
「大娘腦袋撞傷了,是不是很痛?」」畫兒又問。
「你......你算是我兒?」
青書並不對小女孩隱瞞,實話實說。
「畫兒怎麼不跟大娘問好?」青書對小女孩說。
「大娘真的不討厭我了嗎?」
「真的,畫兒自己問問大娘,別怕。」
「哦,真的不痛了,謝謝畫兒。」
繁秀曾想過,她如果能結婚生,一定要生個這樣可愛的女兒,天天幫她打扮成漂亮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