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抬起她哥的,试图将它们重新合上,才发现她哥瘦削的大侧密密麻麻布满了青紫的指痕,充血发红,在又一闪电划过的时候格外清晰。
不过在陈砚清里,陈南雪一直都是他的乖囡囡。
陈南雪了药膏,坐到床尾,给陈砚清那上药。被温包裹的觉令人上瘾,她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摒弃掉再往里面深的想法,只了一个指节,浅浅地在里面打圈。
雨声不断,淅淅沥沥。
等雷声小了,陈南雪起,脚步极轻地去了客厅,找了药箱。
陈南雪对她哥的所有,清澈的,乱的,温柔的,占的,充满希望的,穷途末路的,统统了雨里,从此绵延不绝,生生不息。
她哥定是生气了。气她不顾他的意愿迫他。完了还像个逃兵一样可耻地跑了。
指尖的药膏冰凉,她哥里面红,刚止血的伤复被撑开,尽她的动作足够轻柔,滴滴还是了血。
这张脸从小就被她在心底不断描摹雕刻,已经熟悉到了骨髓。
陈南雪今晚在书房睡的。
从浴室里来后,陈南雪就把自己关了书房,然后就开始后悔,想着想着又开始掉泪。
她转,蹲,默默地看着床上的陈砚清。
陈南雪走到床边放药箱的时候,陈砚清的睫微微抖了抖。
毫不夸张地说,睡得再熟再死的人都会被这雷声醒。
只是她本没睡。
陈南雪单膝跪在床前,直起上半,又缓缓俯,在那两片微凉的薄唇上轻柔地吻了又吻。
在陈砚清房门前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悄悄地门把手去了。
陈南雪慌了。
陈南雪看了一桌上的小闹钟。凌晨三半。
到了深夜雨势变大,雨声助眠,就要渐佳境之时,外面突然炸开一声巨响。
陈南雪上完药后,就将手指拿了来,指尖鲜红,残留着人的温度。
陈砚清正平躺在床上,闭着睛,两条瘦长的在空的睡紧紧并拢,双手叠着放在小腹上,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囡囡,不哭。”
好了很多。
陈砚清没来找她。
陈南雪拿了张纸垫在枕面,换了一张又一张。直到房门外没了动静。然后夜深人静,只剩雨声。
不知她哥有没有醒。
【哥哥不要我了。】
到了如今,陈南雪若捧她那颗斑驳的心,上面沟壑纵横,有很多连她自己也看不清的东西。唯一完整的清晰的,就是这张脸。组成这张脸的线条,炙灼烧,多年来一直被她铭刻在心底,化掉一层又一层覆上来的冰霜。
陈南雪心中酸楚无比,不禁又开始掉泪。
尽卧室拉上了窗帘,但还是能看见一银的闪电不断划过。电闪雷鸣之间,仿佛黑夜不复,有如白昼。
她用手背默默掉,抬的时候,发现陈砚清正看着她,底温柔如月光。
雷声响起的时候,她也和这栋楼的其他人一样睁着睛。
只是今天,他的囡囡好像心不太好。
这场雨得太好了。
吻到后面,越来越忘,她还是控制不住探了去,轻轻舐她哥柔的、残留着薄荷牙膏味的腔。
接来一个更悲观,似乎也理所应当的想法浮现在陈南雪的脑海中。
天气预报说得很准。
不知她哥那里止没止血。疼不疼。
或许它们终将随着雨离开这片低矮的平原,在某个地方长参天大树。
唇湿缱绻,一即燃。
她的兄长。她的人。她的生命之火。
她哥不能不要她。她不能没她哥。至少现在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