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扒你的衣裳。”
她早就觉得不对了!这家伙一定是什么刚醒的植人!失忆的富家公!啊哈!这泼天富贵终于有一天落在黛咪上了!
“所以,”黛咪大慈大悲地说:“你要住哪里呢?”
他从回忆中挖无数类似的话:“善良的女士,你愿意收留我一晚吗?”
黛咪住的是改建的筒楼,简单来说,就是有独卫的宿舍。一间二十多平的小屋,隔卧室和餐厨,厕所只够一个人转。
“在哪儿呢……”黛咪在包里翻找钥匙。
要是他嫌弃家里太小太乱怎么办……好丢脸……
“咔哒”一声响,黛咪的家完全展现来,门换了鞋,就是宜家的沙发床,一看得到厨房池和昨天吃完没刷的碗。
黛咪捡起沙发上的围巾,袜丢洗衣机,“家里没有你能穿的拖鞋――要不我给你拿双地板袜?”
沙发床一拉一拽,就是一张足够成年人躺的床铺。
黛咪说:“我之前和别人合租,这床是我自己买的,不脏。”
他脱鞋坐,像一只误桃花源的熊:“不用忙,已经很好。”当年他也睡过草堆,玉米地。
她找了个净杯:“你喝什么?我这儿有雪碧,菠萝啤……还有威士忌。”
“就好。”他有经验,不要喝奇怪的,这些孩们隔一阵就会一些新奇饮料,有一次他喝完开始在城市里撒金银财宝。
她烧,给自己的杯里放几个冰块,一大威士忌。
怎么了?打工人平平无奇的周末消遣。
“你明天不上班吗?”他问。
“明天周日啊大哥。”她大咕嘟咕嘟:“啊――!”
大哥盘坐在沙发床上,脚上穿着白袜。
完了,男同竟是她自己。
“我这儿没电视,前几天室友走的时候,都给搬走了。”她说:“你有室友吗?”
“……我曾经和人一起住过。”他说:“不过我还是喜自己住。”
“当然――当然,谁不喜?”她握着杯,觉那是世界上唯一能让她冷静的东西:“只要房间里有别人,我就不是我了。”
“我是室友,朋友,女儿。”黛咪笑:“我不得不受那些束缚,因为那是我的……‘角’?”
他笑看着她,黛咪觉得有懊恼:“你连真名都不告诉我,你真小气。”
“黛咪也不是你的真名。”
她耸耸肩:“朋友都叫我黛咪,那就像我的――呃――主要角,不像你,拿临时想的名字糊我。”
他不需要名字,在最早最早,一切混沌未分明时,世界上只有一个“我”,何必需要一个代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