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哥一巴掌朝他脑袋上甩过去，“你妈死了知dao吗。”

        “你妈不是也死了。”谢尔祁双手护tou，“我就是问一xia咯，看你有没有拍到dian好东西能跟兄弟分分的。没有就算了，骂人gan1嘛啊。”

        白牧林气得冷笑，“我是说你不看着dian香火小心你妈今晚上来找你。gun过来跟我烧香。”

        他押着弟弟乖乖上完香烧完纸，才往继父房间里去。倒不是他怕香火断了母亲真来找他，但小谢提醒了他总得zuo个准备，以免继父真的在问什么不好回答的事。

        冬天早上光线还很黯淡，大卧房里窗帘没完全拉开，白牧林只看得清人影。老谢坐在床沿中间，谢尔斐贴着床尾，而姨妈坐在椅zi上弯腰朝他们讲话，手搭着外甥女的手腕。他jin来时两个大人都抬tou看他，谢尔斐的动作则晚了好几秒。

        那个yan神他很熟悉。才不到半个早上，她又缩回那个呆滞木讷的壳zi里了。

        “白啊，起了啊。我们正好在说这个事啊。”姨妈说，“你妹妹之后就不住你那里了，回来跟家里住。”

        白牧林扫了继父一yan。老谢没看他，自顾自在房间正中chou烟。

        “你看呢，妹妹天天在你那里多麻烦，还耽误你找女朋友――别人说闲话的。斐斐已经同意了，对吧。”姨妈摸着谢尔斐的手背，低tou直直看着她的yan睛。

        “斐斐，”白牧林说，“你班主任发消息给我了，叫你早上回去学校一趟，拿几份卷zi回来写。”

        他对妹妹招招手。谢尔斐立刻站起来走向他。

        “还没讲完呢，走去哪啊。”老谢提gao声音说。但是白牧林已经把她推chu门去，在她看过来时用kou型说，回家。

        于是谢尔斐快速而轻悄地溜走了。

        再转回房间里时，他拿chukou袋里一包新的烟拆开给继父递上。他本打算过两天火化时应酬用的。

        老谢接了，悠悠给自己dian燃。“坐嘛。”他终于慷慨地表示。

        白牧林没坐，斜靠在衣柜边。如果母亲还在肯定又要骂他站没站相，幸好她还冻在火葬场冰库里。

        “啊哟，看你天天cao2完心了。”姨妈又痛心疾首起来了，“你妹妹也是不懂事。”

        “她学习ting累的，住我那里离学校近，我接送少费dian时间就可以多看看书多休息一xia。”他说。

        “现在总该要回来了。”老谢发话，“你们妈妈去世了，她不仅是你妹妹，也是jiejie，要学会顾一xia家里了。”

        意思是他们需要一个新的佣人。

        “嗯，确实，毕竟小谢年纪也还太小了。”白牧林说。

        “年纪是一回事，成熟不成熟是一回事嘛。”老谢摇tou叹气，“我之前就说过让你弟弟跟你学习，不过他呢，你也看到了他是什么个样zi的。你们妈妈之前老是讲，讲你们呢……”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一xia。白牧林等着，等他说chu来，但继父反而没在这里停留。

        “讲要是斐斐回来就好了，帮我一xia就好了。也给弟弟起一个带tou的作用嘛。家里有事的时候一家人总要互相照顾嘛。她就一直没回来看过。你也没多带她多回来看看家里人，你好像也不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

        “爸，你知dao我一直把你当我亲爸的。”

        “那肯定的，我也一直对你视如己chu的，对你们一视同仁的，有目共睹的。”他诚恳地说，“所以都会把这些人生dao理教给你。你也要听才行啊。”

        他听了。他一直都在听一直都在看所以一直知dao老谢要的是什么。他要侍奉，顺从，guan辖之nei不起冲突。他在客厅端坐时释放一gu带着茶香的禅意，但是所有人知dao一旦他站起来或是提gao声音，最好ma上听话。他在卧室里睡觉从不打鼾，却从未被一墙之隔的厨房里炒菜和油烟机噪音吵醒。他即使知dao继zi和亲生女儿发生过什么事首先要zuo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