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理文质彬彬地莞尔,俯对江茹悄悄说了句什么,甘诺没听见,只看到江茹被逗得咯咯直笑,回看了自己一:
“好损呀,但乔乔确实会喜。”
陆理的态度让众人完全明白了甘诺如今的境有多落魄。
她再也不是当年不可一世的小公主了,连陆理这种在圈只能排二的货也可以不把她当回事。
各式各样的打量完完全全变了味,千金们快压不住幸灾乐祸的心,男人们的注视则更为意味深长,像在打量待价而沽的货。
甘诺耷拉,把礼盒攥紧,嘴唇像黏在了一起,张不开。
那种呼被攫住的觉又上来了。
她大学误打误撞读了舞台设计,虽然和当初的理想完全不沾边,但好歹不用脸,还能给一家外包舞台制作的团队兼职维持生计,卡里的钱要担心顾了这学期不够学期。
但陆理她来参加苏语乔的生日宴,她只能着全取。
当年苏语乔和她并称雅郡双姝,都被家里着长大,少女心谁也不服谁,在学校里针锋相对,互不对付可想而知。
遑论她们还追过同一个人。
往事久远,甘诺已经很多年不了解圈里女孩们的风向了,依稀记得当年苏语乔是最喜这个牌的。
一条手链值她现在一个学期的生活费,值她半年吃药看医生的钱,值通往她曾经梦想的艺术殿堂、如今只敢在手机里翻阅的梦校学费又是多少?
甘诺浑浑噩噩,觉脑像被锈住,换算不去了。
苏语乔坐在成堆昂贵致的礼里,如今她气质成熟、温柔,有着真正富养长大的优渥从容,比当年的自己更像个万千的公主。
甘诺低,盯着自己边沿磨损的鞋尖,打了个冷战。
四周好像都在笑,但在笑什么,她不明白。
她又错了什么吗?
她好像真的是陆理说的那样,笨得什么都不好。没有了家里的支持,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不,还是有的,她更废一些。
好累,好冷……
这时候包厢门又一次被打开。
这动静很不寻常,男男女女们有意整肃了形容仪态。显而易见,看甘诺的笑话比不上最后一位来宾的到场更重要。
能在苏语乔的生日宴会上迟到,压轴场的,只有一个人。
场里众人窸窸窣窣,有捺不住地八卦。
“晏少真的回国了?什么时候的事?他不是被晏家派去了北分掌舵吗?”
“苏语乔生日,怎样晏少都应该来吧。”
“他们要订婚了,听说晏家重视苏语乔,所以大家对苏语乔现在都比较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