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你们是怎么想的,也无所谓你们的行为背后有什么意图。我不是那个陈肃,我们之间所谓的契约并不是于我个人的意愿签订的。明白了吗?”
三人一愣,目光都不自觉移向墙角。八十平的单公寓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设计,因为客房被改造成书房,他们一直是化作原型在相对宽敞的客厅休息的,陈肃于不知算关心还是恶趣味的目的给他们三人都购置了写作温馨读作粉的兽人专用小窝,布置在各个角落直到现在居然真的让这群兽人有了一种家的错觉。
“你们好像并没有瞒着我的意思,书房的光脑被人动过,书架也全检查了一遍,八十平的公寓半年也够你们翻遍了吧。无论你们想从陈肃上获得什么信息,一切都到此为止了。”
餐桌上的番茄汤还冒着气,冰淇淋糕却已经化了小半,女主人自然地落座,像之前一样呼唤兽人们。
小区的心角当晚现了三个洁净完整的兽人小窝,只不过还没等到捡漏者的光临就被某辆车沉默地接走了。
没有人再开,半晌后响起笔尖落在纸面上动的沙沙声。
靳忍了又忍,还是克制地开:“请等等我们,我们还会回来的。”他意有所指。
“不是这样的。” 恩提亚有些急促地试图解释。
陈肃站在窗前,并没有看向后的三人。些许落日的余晖透过窗前的人在地上洒一片阴影, 她有些疲惫地了眉心,视线放空在窗外川不息的空中轨上。
弱受伤的神现在他脸上时足以叫心的人落泪。
第二天早上上班前,兽人们已经消失了。陈肃看了墙角纹丝不动的窝,意义不明的哈了一声。
靳收齐了三份文件夹,郑重地交到陈肃手中时,后者几近温和地向他谢。他们都知,就算拒签这份材料,陈肃也可以凭借自己人类的份以递交投诉书的方式行驱逐这些兽――以这种方式解约的兽人往往会被送到教所行三至八个月难忘的劳动改造。
似乎说这么长段话已经足以让人疲倦,陈肃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末尾几近轻柔,话中的讥讽却像刺一般扎在听众的神经上。
“说实话我不知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这半年来你们应该也已经清楚了解到了,我没有她的记忆,本来也不用承担她的责任。靳的听力已经恢复,恩提亚的球也成功再生,到这一步我觉得已经是尽我个人最大努力了。”
陈肃没听到似的吃了一大土豆泥。
但总有人不解风。
波奇耶红着睛咬掉鸡上的骨,嚼得嘎吱响。
“我们明天会搬去。”靳给陈肃盛汤的动作已经十分熟练了,女人,又恍然似的左手握拳敲了掌心:“对了,你们把床带走吧。”
恩提亚与波奇耶的表几乎与靳如一辙。
“你们或许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讨厌这个乱科技树,有磁悬汽车却没有手术机人的异世界。
陈肃的起中断了恩提亚的话。
“你们是那位前任留给我的烂摊,是负债,是西西弗斯面前的巨石。我治疗你们,饲养你们,甚至帮你们度过发期,现在,我希望我们能够解除这个契约,这个不是我主观意识产的玩意儿,还我自由。这份解约书是礼,是命令,不需要征求你们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