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画稿,简单的白纸和黑铅笔,打光也很随意,相机简陋地拍完就上传了,并没有什么心的后期加工。
尽如此,那些画还是震慑人心。
所有的画都风格类似,各种形状的巨大的手扭曲着,贴着地板,墙和天花板游走。有的手被斩断,断肢深粘稠的。无数断掉的肢和数量巨大成堆……说不名字的,凡烈愿称之为肉块或者肉芽,混在一起。明明是静止画,却让人觉得它们在蠕动,安静的时候似乎还能听见它们互相推搡挤压的声音。
凡烈的脸不太好,他第一次深切会到“密集恐惧”的可怕,甚至开始觉得反胃。
他开始意识到,纪小梅可能有很多事,都没有告诉他。
凡烈定了定心神,回到消息界面,犹豫了片刻回了一条消息。
-你是Ume的朋友吗?
没想到对方几乎是上回了过来
-是。
凡烈的心又加快了,他紧盯手机屏幕,努力拼凑着有限的单词。
-为什么Ume要画这些?
对方很快回:
-我不知,我关注她时她就已经在画了。
看到对方很自然的用了“她”,凡烈愈加肯定了这就是纪小梅,他掉把Ume的发布页面拉到底仔细查看。
纪小梅应该是来J国后不久时创建的账号,最开始一气上传了很多画稿。与最新作品相比,这些画的笔法还显得稚,线条大多模模糊糊,也没有那么目惊心。
凡烈看了,最早的几张画上签着的日期,竟然是三暑假。接着就是两年后,凡烈依稀记得,这个时候他们似乎正在闹分手。后来纪小梅又陆陆续续地上传了很多作品,最后一张的上传时间是去年二人重逢前不久。
休息室的登机广播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匆匆拿起手提包和外套,单手着手机,边打字边快步向登机走去。
-她跟你说过有关画的事吗?
-没有。但是……
凡烈紧盯手机屏幕,用余光避开边的行人,暗骂对方有什么话不能一句话说完。
-她说过一些关于“暴力”的事。
凡烈猛然停住了脚步,他像挨了当一棒,大脑一片空白。
后面一个拉着箱的人差撞到他,白了他一,然后走到他前方去了。
他又读了两遍,确认自己没有搞错单词的意思。
登机广播再次响起,凡烈回来神来继续往前走,通门的机组小对他微笑,“请这边走。”
他脚底生风埋走向机舱,手里接着打字。
-是不是你对她了什么?
他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些关注账号,咬紧了牙。
对方回了一个嗤之以鼻的摊手表。
-她在我面前,可是看起来很。
“我!”这一句彻底破了凡烈的防。他气急败坏,差把手机砸去。愤怒之他打了一连串的F*ck过去,才发了两条,系统就提示发送失败。他又试了别的语句,这才明白过来,他应该是被对方屏蔽了。
“我他妈的!”他把手机啪地扔到座位旁边的控制台上,往后靠在座椅后背仰望飞机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