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是解剖台上的教,这男人是企图通过摸她的,来分析她的大脑构造。
“手,手,哥您继续摸,继续摸。”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他的手指仍一寸寸的摸索着顾瑶的后脑勺,但此时的顾瑶已经觉不到丝毫的暧昧气息了。
“过来。”
人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
这是顾瑶第一次见他仰看人。
“在租房里,你腆着脸喊我大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个傻呢,没想到碰到正事,你这脑还好用的。”
“你的脑到底是怎么长的?”
“我把沈梦的生活习惯,和她无意识常的小动作都记了一遍,无论你对沈欣冉的成长经历有什么样的安排,这些应该都足以应对了。”
那两片薄唇启合,吐来的话却并不如人意。
就在她看得有些发痴的时候,男人的手臂忽然伸了过来,动作很轻,贴着她耳边的发际线穿过,指腹压着发,一寸寸摩挲向脑后。
只一记白飞过去,见对方沉脸来,她又没骨气的僵在了原地。
俗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不能不低,她还得靠人家帮忙免除牢狱之灾呢,总不能因为这种小事就把人给得罪了吧。
昏黄的灯光,受到酒蛊惑的双眸有些许迷离,但薄雾始终盖不住他底的星光。
顾瑶一通分析,见男人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不自觉就翘起了尾巴。
“不过照我分析,像她那样的千金大小,跑去投奔人的结局十有八九是个悲剧,被柴米油盐压弯了腰的人,很难再维持那种致的生活了,所以,她那些习惯,恐怕影响不到她女儿。”
光凭着这份偏,在慈杭市就没有人会在明面上给沈欣冉难堪。
再说,他这也是变相地夸她脑聪明啊,摸一摸又不会少块肉。
男人被她逗得摇轻笑,“她没有投奔人,离开沈家后不久,沈梦就死了。”
再者,沈梦带着女儿失踪的那一年,沈欣冉才一岁半,和她接过的人寥寥无几,假扮她的风险,是最低的。
瞧他被酒气熏红的脸上只有笑意,没什么古怪,顾瑶稍微踌躇了一,便一步三挪地慢慢靠了过去。
顾瑶的脊背如电般麻了一,小脸紧接着泛红,她甚至觉得男人的呼都近了,那勾起的嘴角,仿佛正在引诱她。
这番心理建设只用了几秒钟,顾瑶的脸上立刻又扬起了谄媚的笑。
看着原本垂在脑后的发丝,随着男人没有章法的乱摸垂到了额前,顾瑶终于忍不住狠狠甩开了他的手。
死了?沈家找了那么久都了无音讯,他又是怎么得到沈梦的死讯的?
刚刚甩开男人的那只手,狗地伸回去,拉着他宽厚的手掌盖到自己的。
还没等顾瑶想好套话的说辞,男人就朝她招了招手。
顾瑶一愣,又“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