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每天到家后几乎都是倒就睡,又怕吵醒她。周闻齐只能等到灭灯后才用巾将她的手腕完全包裹,好让她睡醒之后不会再喊疼。
等茶慢慢凉了,手心的温度降低了,周闻齐才开:“念念,她瘦了很多。”
“忙好,当首席哪有不忙的。”
聊到明天的惊喜节目,路易斯低笑了一声,“你知吗,大家都很喜那样的演奏方式,气氛快了许多。”
夏季的晚风并不凉,闷闷的湿味,月亮也不见踪影。
外公放了杯在茶几上,有些责备地问周闻齐,“一日三餐时吃吗?”
谁都没料到周闻齐竟然会徒步几十公里,就为了见沈念。
即便心里再不同意,但只要关系到沈念,他们的心总是在一的。
关于外公也参与其中,周闻齐被周堃亲告知的。但沈念是某次回国时,意外听见外公和周堃打电话得知的,她以为只有周堃才会这样狠心。
外公呆呆地望着手里的茶杯,长叹一气,忆起往事就放低了声调,“念念从小脾气就倔,我们都知的。她想的事,一定要成才行,不成不但要生别人的气,更要生自己的气。就一不好,她是记仇的。”
路易斯还是静静陪着沈念一起等。
外公外婆你一言我一语地讲了许多,沈念吃的和不吃的,又告诉周闻齐吃什么最有营养,最滋补。
乐团演前的一天,大家为了第二天能够保持好的神,都决定早些结束回去睡个好觉。
车缓缓停在两人面前,沈念笑着向车的人挥手,等驾驶位的周闻齐走,他接过沈念手里的琴盒,又冲路易斯微笑。
周闻齐摇摇,“乐团的安保很严格,我不去。”
沈念也跟着笑,“还有更多好玩的方式,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教你。”
“说到底还是不上心。”外公轻哼了一声,他对周闻齐这个人是认可的,但对他的行为依然不屑,“她每天练琴那么长时间,你问过她手腕疼不疼?”
但沈念却觉得不自由,同他站着觉得尴尬,只能又和他聊起明天演奏会的事。
和沈念相比,周闻齐更加令人乎意料,所以他们把沈念送国后,想尽办法都要限制住周闻齐能够和沈念见面的机会。
“是的,我在等我的人。”
沈念打电话给周闻齐,知他还差一个路,就站在剧院门踩着树叶。
路易斯想说的那句“我很喜,从来不介意”一直没有说,他知,以后也没有机会了。
,沈念就会立刻扭,拿起刚放的小提琴,说自己太忙了没时间。
等周闻齐走后,外公又一拍脑门,独自坐在沙发前懊恼,又忘记沈念和周闻齐是不应该在一起的。
沈念的手被周闻齐牵住,她的脚步倒退着和路易斯说,“明天见,希望我们明天的演顺利。”
那天凌晨,她拖着行李站在外公家门,她说,既然你们希望我和周闻齐永远不见面,那我永远都不回来了。
但在外公面前,周闻齐没有反驳,只是接受。
“你在等谁吗?”
“Aria。”有人叫沈念的英文名。
当年周堃知两人有超亲人的事,陷前所未有的迷茫。也是得了外公的指示,他才知把周闻齐送得远远的,想着两人见不着了不会乱来,总会死心。
路易斯是绅士的,说时间太晚了,女生一个人也许不安全。尽沈念告诉他,在中国是不会突然有枪响声,并且附近的保安是不会允许抢劫的浪汉的现。
沈念回看,说话的人是背着更大号琴盒,只比自己年纪大半轮,金发碧的男人,是乐团的大提琴手,路易斯。
路易斯是挪威人,说起英文来有些怯怯的。沈念告诉自己,也许路易斯对谁都这样。她松开脚底的树叶,冲路易斯友好地笑笑,也用英文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