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接一轮地喝,沈念简直千杯不倒,越喝越清醒。刘佳艺见况不对,把沈念和模样最好的男模一齐推上舞台,暗暗给男模使了个神,“把她哄兴了,今晚你的报酬翻倍!”
叮叮当当声是无数的酒杯在碰撞。周闻齐轻摇着,把满杯的酒一饮而尽,泡沫顺着杯向杯底,他的声音低哑,“她怀孕了。”
“我怎么看都觉得她不像怀孕的人。”
四的灯光,暧昧的动作引得所有人的尖叫。
他握着酒杯的手搭在膝盖上,又往酒杯里丢了烟,星火一熄灭,和他一样萎靡不振。
醒来已是傍晚,刘佳艺见沈念睛,鼻尖通红,不用猜知她定然是过泪的,问她怎么回事。
“念念回来过没有?”周闻齐垂在侧的双拳握紧,手背上的青筋一凸起。
周闻齐扯着嘴角轻笑一声。
艰难地从她破碎的话语中得知周闻齐有女朋友这件事,刘佳艺拍着她的后背,一声声安抚。
周堃瞥了他一,冷哼:“她带着男朋友回来了,又带着男朋友走了!”
“说说呗,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憋死的。”
可他还是红着眶往楼上走,将她的房间一览无余,心里还是空落落的,填不满。
除了金钱的驱使,还有好胜心作祟。站在沈念面前的男模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玫瑰花,了叶和刺,把花苞底的花枝横咬在嘴里,歪凑近沈念的嘴唇。
周闻齐独坐在卡座的沙发上,额前的碎发遮住充盈着血丝的睛,脖上的领带被扯得松垮,没正形。
城市车龙,人来人往。周闻齐心无归,四寻找。
周闻齐神恍惚地顺着手指的方向望,从左扫到右,从上扫到,终于在层层叠叠的人群中,发现那张朝思暮想,熟悉又陌生的脸庞,他扩散开的瞳孔一收紧,仿佛一秒就要猎杀的狠戾。
沈念没说话,抱着刘佳艺的脖哭得大声,惊醒了还在倒时差的卡利安。
林远航终于在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中,找到了能让周闻齐彻底失控的秘密。他推了推旁边依然闷酗酒的人的肩,手指着正前方舞台的一个角落。
周闻齐咬着后槽牙把酒杯重重放在台面上,杯里的向上泼一滩又落。他把领带扯得更松散,起朝人群中走去。
林远航以一种非常舒展的姿势坐在沙发上,大声笑,“去吧,周将士——”
明明林远航才是典型的浪,但此时的周闻齐看上去比他更像久经场依然不得意的赌徒。
车急刹在别墅的大门前,车钥匙都没,他径直推门走,玄关摆着的鞋并不陌生。
远的尖叫声太过刺耳,林远航往周闻齐的方向挪着,又听周闻齐重复:“我说……她回国了,她有男朋友了,她怀孕了,她不要我了。”
耳边的呼声不停,她退不得,只好举着半满的酒杯,偏着咬过花枝的最末尾。
酒保来了一次又一次,凌晨的酒吧更加闹。
伤,最是折磨人。但刘佳艺信,沈念不该因为一棵树错过一整片森林,连哄带骗把人又带了酒吧。
都翻转,也一定要见到她。
但他对自己失望,为什么总是慢一步。
在她去德国之前,自己甚至没亲手替她泪。现在又慢一步,原来不止一步,是太阳升起又落的第一千九百二十八次。
林远航是周闻齐在初中就结交的挚友,他给周闻齐换了个其他颜的酒,送他的手里,嘴里发啧啧声,“烟酒同时来,难得见你这样颓废。”
斑驳陆离的灯光耀,音乐声震耳聋,舞池人攒动。
从周闻齐门开始,周堃大概就猜到他是来找谁的,看来两人即使没有自己的阻挠也还是没见上面。他的语气有些得意,“这是家,不是你们说回来就回来,说走就走的酒店!”
喝酒可以,但和其他男人有这样近距离的接,沈念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后脚跟悬空着,着的鸭帽往后,差要跌舞池又被男人拉住了手臂。
都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刘佳艺大手一挥,把酒吧里所有姿上乘的男模全来,挨个儿陪沈念喝。
她突然现,给他带来希望,也失望。
怀疑周堃在说谎,周闻齐的目光死死盯着周堃,可失望地发现周堃的表纹丝未动。
除了沈念没人能让向来冷静自持的周闻齐这样失控,林远航早早就知。可看周闻齐底氤氲一片,林远航还是惊诧。
“什么?”
停车场,沉重的车胎着光的地面,发动机轰然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