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外套,周闻齐站在阳台上,看见对面趴着的沈念,他甚至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压心中的雀跃,不敢惊动雨向颌的轨迹,就这样远远地看着她。
沈念只轻轻地应了一声,没有多说半个字。
“谁是哥哥?”
可沈念还是发现了自己,于是转拉紧窗帘。
可当他听见沈念彻夜不眠的原因竟然是他从来没有设想过的事,周闻齐决定将先前准备好的细声细语的姿态全作废。
仅仅是因为沈念没有明确拒绝自己。
得到答案的周闻齐没有多留一秒,捧着书转就走。
在沈念说最让周闻齐伤心的那句话开始,他就总是以这样远的距离的方式默默守着她。
“他很想你。”
“我没有哥哥。”
在靠近沈念的每一步里,周闻齐了一万次心理准备,要用怎样的吻,加上怎样的表。
“他很想你。”
可低看见沈念忽闪的睫,翘的鼻尖,以及她锁骨还未痊愈的伤疤,被泛红纱布包裹着的手心。
“周闻齐是我哥哥,我最喜哥哥了。”
元宝是沈念在上初中前养在家里的一条金,刚抱回家的时候只有两个巴掌那么大,现在的元宝站起来都能压倒沈念。
“元宝,它很想你。”
周闻齐不舍得从梦里醒来,如果可以,他宁愿死在这个寂静的夜晚,至少他能留住七岁的沈念。
雨淅淅沥沥,这样的阴雨天已经持续了一周,不知沈念的脚踝会不会疼。
尽沈念向后退了一步,还是不愿多给他一个神,但他还是开心。
唯一令沈念不满意的就是,院里的蚊虫实在是太多了,常常叮得沈念满通红。
知自己的房间里重新铺了隔音棉,沈念确实动摇了心中的想法。
“周闻齐,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发现沈念的表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亲切,周闻齐只好继续说,是元宝想她。
“念念最喜的人是谁?”
沈念说不清自己是开心,还是难过。余光瞥见周闻齐的侧脸,沈念不得不承认,她还是会难过,只是没有像之前一样摆在他面前。
沈念因为周闻齐说的话,心慢了一拍,翻书的手指停在卷曲的页脚上。
十七岁的沈念常常这样说,周闻齐迫自己从梦里醒来。
周闻齐说:
盯着空无一的天花板,周闻齐松了气,可又想起来,今天沈念说了同样的话,泪不自觉地过鬓角。
果不是因为楼的邻居投诉她不分昼夜地拉小提琴,她也不会连续好几个周末都住在外婆家。
“是哥哥。”
看着严丝合的房间,周闻齐想,也许雨得再大一些,自己的呼声再小一些……
外婆家在郊区,复式的小独栋,还有小院。沈念最喜的就是趁着繁星密布的夜晚,可以毫无顾虑地拉小提琴,天黑到天亮,鸟雀成为她最忠实的听众。
“嗯。”
“我和周闻齐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