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赋新词说愁,附庸风雅,‘叡’字通‘睿’却为了卖文采用‘叡’字,画蛇添足。‘毓’字作为育的初文,本意是孕育生养,这些年竟然常见于姓名之中,可见取名之人也是无墨。整个名字也就‘钱’字比较符合她的特质。”后面的没有再说,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有同事嘲谑钱毓叡走了狗屎运,这孩不是本区学生,是从面小地方招上来的,家里没什么大本事,不然非闹得她老师都当不去。
从现代心理学角度来看,了梦却不记得容是正常生理现象。可许晟一不想忘,再忘去所有要忘光了。分开的时间早已经超过在一起的时间,相记忆被反复巩固甚至扩展联想来充实填满空的十年。床柜的屉拿一早已落伍的手机,编辑一条短信发送给没有备注的手机号。
她也想改变,于是在中毕业的那个夏天,带着只剩她一页的本要去派所改名,公交车开到半路上她又后悔了,逃似的了车,在街边用准备改名的钱去买了支雪糕给发的想法降温。
瞟一又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假模假样低咬指甲来掩饰笑意。他嘴上胡乱答应着朋友的话,神也没分给他们半分,只盯着她看。
思维混乱到语词逻辑都不通,再往上翻全都是诸如此类前言不搭后语的短讯。对面可能是看不懂吧,从来没回过消息。
她不知回答什么,因为她曾经也是这种学生,现在也是这种老师。她听得同事说“面小地方”这个词的讥讽痛快,仿佛不是本区来到了本区的学生就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而她这个不是京市却来到京市老师就穷凶恶极的小人。
这座城市剥夺了她的生气,除了上课时其他时候她总是木木的,不多言语。同事见一拳打到棉花上,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又谈起了另一件趣事。
“好久没有梦到,我们中的时候,去看你,一切都好。”
钱毓叡也了梦,和他相反,不是什么好梦。梦里一张扭曲的脸用夸张的声调在课堂上解读她的名字。
本该再待一天的班主任风风火火赶回来,把摔跤的学生和钱毓叡一起叫办公室里询问,还好只是外伤并无大碍,家长也没多追究,不然钱毓叡万死难辞其咎。
十多年了, 钱毓叡依然清晰记得她的每一个用字,午夜梦回每每梦到这一场景,都会在梦中呼不畅,惊起一冷汗。她在网上查过,大概是ptsd,但除了梦她也没有别的症状,便没有生去医院检查的念。
起码不能是这么窝的改变法。
叮叮咚咚的闹钟声像针尖一般刺着他的神经,把他从梦中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