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正想着,敲门声忽起。
那人笑着,福了福:“才来时公主便说,叫我好生伺候,您即是公主放在心尖的人,才岂敢疏忽。”这个半夏在公主府当差十几年了,伺候过的侍君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一席话自是说得漂亮周到。
“来,”宋朝文。
“好了,”他明白他的意思,这山庄大的一只鸟落来都飞不去,想来他见的那位庄主并不是等闲之辈,自是日后对她能有所助力……
那人恭谨:“请公的安,才叫半夏,是公主府的人,是公主恐您在此无人照应,特拨了才来伺候,以后才便跟着公了。”
“好嘞,您稍等,”半夏答应着去了。
这便是收他了。
“公且听我说,”半夏可是个人,何尝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倒是嘴甜,”宋朝文虽说心仍不痛快,但听这一席话终究是开怀了些,便冲他摆手:“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开胃的小菜端些来。”
“公主对何人是真心喜,对何人是逢场作戏,公这般聪颖,又如何想不明白呢。”
听他说着,宋朝文一开始很兴,可待他说完却又落寞起来,“那你说……如今这算怎么回事?”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他看过去,见是个仆从,穿的却不是山庄里弟的衣服,便疑惑蹙眉:“你是何人?”
半夏一笑,:“这明人都看得来,这一路上,公主就许您一个男人贴跟着,时常连平官都屏退了;还陪您回乡,给您题诗伞,连府里的柳侍君都赶了回去,独您一人,这还不足见吗?”
“不必了,我不饿。”
那个叫半夏的,看见一旁摆的菜肴,摸了一把:“这菜都冷了,才着人去换些新的来。”
宋朝文冷哼一声,并不理他,复又转看向窗外。什么人就往他这里?她给他就得要?
还让他心有余悸,说到底,作为一个弱男,他也不敢冒险离开。
没有人不喜听漂亮话,宋朝文也是一样,他转过脸来打量他,见这人生得也算端正,瞧着比他大上几岁,看着却是个面善的,他心的防备放几分,问他:“你怎知我是公主放在心尖上的人?”
只见他向前一步来,轻言慢语:“我在公主府也服侍好几年了,您且信我,公主对您的大家有目共睹。可您想必也知,公主父妃低微,她自有许多不得已之。朝堂之上勾心斗角,夺嫡之争暗汹涌,若想保全自己,总有些不得已,少不得拉拢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