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焰饮毕将那坛搁在一旁,方:“我没有立刻来找你,只因三日后是你生辰,我原想给你个惊喜。”
“喔……”他抬起来,迷离着眸笑了,直截了当地问:“你喜不喜他?”
这话叫人一时语,沈清焰抚着自己袖的繁复花纹,只:“还是个孩罢了,拉着我瞎闹腾,我也是一时昏了了。”
“什……什么?”男人扶着痛的额,被酒麻痹的大脑迟缓地理解着她话里的意思。
沈清焰用毕晚饭,又沐浴过了,方才觉得这一日来奔波的灰尘与疲惫都洗尽了。待到时近三更,便才来至书房找李寻,束竹仍在廊候着,待见了她忙行礼问安,往房里努努嘴:“晚膳也没用,正一个人在里边喝酒呢,属也劝不动。”
哪个女人在外行走不沾男人的?何况是一个堂堂皇女。沈清焰此番,也只因着李寻替她打河北的一应大事小,长得又颇有几分姿,这才矮了来哄,谁他竟如此恃而骄,当便也没了耐心,只将手臂往几上一支,不再言语起来。
“一个见不得人的低贱男人而已,夫人位权重,若是想要,什么样的找不到。就算许他了府,也不过是新鲜两天,倒时候玩腻了,也还是丢在一边。”
沈清焰,推门而。
“你什么?”他待抬手要夺,却被女挡。
“才不是这个意思,夫人同庄主心意相通这么多年,不用想也知,定是那狐狸勾引的罢了。”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她将将迈过门槛,一个酒坛便“啪”地一声在她脚边碎开。
“庄主再怎么嫌恶那男人也好,要紧的是,别同夫人生气。这好不容易见到一次,再伤了妻夫两人的分。”
“我说了去!”李寻只当是束竹又来劝,醉醺醺地抬起见到是她,却倏然一笑:“你来什么?”
沈清焰也毫不见窘迫,倒跟着他笑起来,作势去摸他的脸,“真醋了?”
“呵。”
“不如将人拱手呈上?!”李寻转过来,眸里隐怒意。
“我年老衰,有什么好瞧。”他嬉笑着,双颊红透,已然是醉酒的样,另又从旁提起一个酒坛,掀掉封,便要往嘴里倒。
“照你这么说,倒是我不该了?”李寻冷笑。
幸而女并不同他一般见识,只是反关了房门,“来瞧你这醉鬼。”
几上已经横七竖八地倒了五六个坛,沈清焰夺他手中的那坛酒,自己提来便饮。
“才斗胆,夫人虽说对他不见得有几分真,但到底是待过边的人,咱们若要贸然置了,岂不显得小家气,再者也驳了夫人面,倒还不如――”
“那你说我该当如何?”
李寻却没笑,只避开她的手望向窗外的月,声音透着凉意,“你此番差死在山匪手里,也是因为他罢?”
“你何时是会昏的人了?”
李寻其实也知沈清焰边从来不缺男人,但他总安自己说那是在盛京,她一向是摆一副纨绔样来自保的,可如今到了这山远的地方,她依然同那少年你侬我侬,叫他怎么不醋?
况是夫人那么倜傥的人……”
“你问我的,为何没有立刻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