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和无力蚕着黎深的意志和理智,他发现他无论多努力都救不了卫廷钧了。他是S+级向导,是医生,可是他救不了自己的师兄。
卫廷钧的已经几乎被结晶包裹,只剩一双睛,痛苦而又希冀地望向黎深。
无需言语,黎深从神手中已经能清清楚楚地听见卫廷钧的心声。
――杀了我!
黎深闭上了睛,足尖轻,手臂向前一送。
“噗哧――喀啦――”
血肉模糊伴随着什么碎裂的声音响起,在被雪覆盖的寂静山谷中显得尤为响亮。
黎深缓缓睁开了睛。
卫廷钧的被黎深的Evol凝成的巨大冰棱扎穿,那颗始作俑者的芯化作碎裂的残骸混着他的心脏血肉,掉在雪地上。
碎裂而的大块芯闪烁着悠悠蓝光,被黎深用脚碾碎,变得黯淡无光,失去了生命一般。
卫廷钧上的结晶在一消散。
黎深看到,他的嘴角翘起,带着解脱的笑。
日光隐去,山谷又起了鹅大雪。
就在这时,救援直升机的声音回在山谷之中,黎深抬看向直升机,挥舞起了双手。
这段记忆到此结束。
我垂着,心中难受至极。
我目睹了我的和哥哥在我们的家里遭遇爆炸而横死,我只是晚了一步没有家门才得以侥幸存活,面对飞来横祸已是绝望透;黎深面对一个未知的存在,拼尽全力地想要与死神赛跑,将师兄救来,可他拼尽全力,最后还是不得不亲手夺走了他的生命。
死亡,在我面前是富有冲击力的,火光裹挟着爆炸的浪,让他们的死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可在黎深面前,死亡被拖长了节奏,他可以清晰地看着对方的生命是怎么被一丝丝走,上的绝望如何层层堆垒,直到重得足以将人的意志压垮,他以凡人之躯,挥了死神的镰刀。
我们的生命都被重要的人的死亡夺走了一分,其带来的痛觉却迥然不同。
许久之后,我才缓缓地开问:「那个……到底是什么?它为何会……侵蚀人并自我繁?Evol为什么对它没有用?」
「我不知。」黎深的声音很低,很冷,宛如极地之海上漂浮的碎冰,冰冷刺骨,「但是这只是一切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