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视界也模糊动。但吕布还是看到了……
“父亲,我也能拿起你的方天画戟吗?”
那是在何时何地?已是久远的时岁,那时年幼的吕月怜拽着吕布的战袍衣角,仰望着对她来说就是“天”的父亲。
她拿起来了……借由放任侵变异穿、痛苦爆力的战意,拖动那几乎完全坠的、不再是人的,挥起锋巨的方天画戟,人与兵刃连成杀气腾腾的鬼影,不仅与实的兵叛军相战,还与非人的、充溢在整个宇涯和人脑之中的致疯的氛,豁命地厮杀。
“月……月怜……”
吕布浑伤,孕腹沉痛无法撑,跌撞倒时被横支乱摇的手锯齿刮破血雨。他死命地握拳,所谓战神的勇猛、武的化,在这将他吞啃殆尽的妖巢里,却受到最彻底的、骨渣都难剩的压制,更何况他经受这地狱般的淫辱,已是无力回天。
他睁睁地看着吕月怜大半形扭异撕裂,只有飘摇残缺的少女的姿形,而那姿形里包裹的是一个没有断的、千万般不愿凌父亲却克制不住天染疯狂的,迷茫又痛楚的婴孩。
“不要……不要……!!”
吕布颤撞拳腕,悲狂钻心地猛捶手肉堆,像即将自戕了断的猛虎,发刻髓裂心的悲声。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啊。
吕月怜的瞳孔被血灌淹不见,骇然瞠起白肉般的球,横过方天画戟,掠扫惊涛般发狂住成群影,横向推碾刺穿大片残肢,生生将围攻的窒圈推破缺。
她狂怒地嘶喊着,相比于赴死猛兽般的恐慑战意,那声音赫然更像是婴孩吐尽心肝生命一样的哭喊。
“父亲……父亲――!!”
回环交错的吼唤,将吕布险些被烂沉沦的脏腑生生挑起来,血淋淋地拽起他的神思。
吕布艰难撑。一团比这阴暗的血肉狱更深艳的、烈火般的赤,从吕月怜以肉拼死撞开的战圈缺中冲来。
吕布瞠起目。他怎么也看不那是刘祯,那清俊挑的少年,他的大半臂膀已然撕裂,异化的骨膨胀成勉似人的轮廓,血淋漓、骨瘤遍凸,就那样挤碎了他原本的形。
刘祯冲向他的“天”。少年裹着宽大猛威的红锦战袍,袍扬如火,在这通天彻地的炼狱中,猎扬成轰鸣的赤涛。
吕布颚骨发颤,被奸到难以完全收回的、满是咬伤的尖,虚咬在想发什么声音、却只是哑泣的齿间。
他的……他的女儿奋起鬼神的方天画戟屠战群,而他从未给过片缕温柔与的、那诞生于错误罪孽的淫刑中的儿,裹挟来他的赤锦战袍。
那是商量好的。这两个无法无天、不要命的傻孩,傻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