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脂攥紧妈妈的袖。

        有一次晚上和妈妈聊起天，她问妈妈，没有想过生弟弟妹妹吗？

        她开始偷拿妈妈的钥匙串，开她上锁的屉。

        白凝脂一页一页看过去，好像看见了妈妈的小时候。

        又失败了。

        白凝脂发现自己变坏了，因为，那个时候，她心里想的是，对呀，有一个在外面挣钱，还有另一个天天送礼，肯定比上班工作，班家务照顾孩轻松开心吧。

        她读。

        妈妈很寻常地说：“当然啦。”

        “其实更痛的是节育环，三个多月都还在血，那时候可痛死我了。”

        里面有一个线圈本，翻开来，是妈妈年轻时候画的裙样式，里面还夹了一张照片，是了发胶，梳了的刘海，着一个宽宽的白发箍，穿一碎花长裙的妈妈，坐在草垛上，脸上是晒得红红的笑容。

        但同时，她也开始疑惑，存在最开始记忆里的，那个很爸爸、很她的，温柔的妈妈，真的是妈妈吗？

她的咙。

        “咔哒”，打开了。

        是呀，妈妈很，她不上班，到现在也天天打扮得漂漂亮亮门，每逢年节，大家都说她嫁对了人，不上班，老公还会饭，是所有妹里最清闲最幸福的，所以三十多的人看起来还和二十一样。

        朝夕相的，是妈妈吗？给我唱摇篮曲哄我睡觉的，是妈妈吗？卧室里挂着的相框里，着一朵浴花一样纱的、挨着爸爸肩笑着的，是妈妈吗？

        裙是妈妈自己的，画的样板就在上一页。

        白凝脂回忆起油块凝结在胃里的觉，妈妈好像越来越陌生了。

        这是一封书，用词比偷偷看的言小说还要大胆放，看容，是妈妈年轻时去打工，男同事写的。

        泛黄的页，除了寥寥几个数字――应该是妈妈记的账――什么都没写，白凝脂不甘心地翻到最后，发现了封底夹页里的一封信。

        她轻手轻脚翻开它，生怕碎了脆脆的纸张。

        她不懂什么是掉了，只是本能地发抖，直觉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问妈妈：“掉了，哥哥会痛吗？妈妈会痛吗？”

        白凝脂开始掉泪，她小时候就枕着这长长一条，听妈妈讲童话故事。

        妈妈笑着说：“其实在怀你之前，我还有一个，检查是哥哥，三个月的时候，掉啦。”

        白凝脂把密码拨回去，开始偷偷收集家里所有的钥匙，一把一把去试，这是她前几天在床柜翻来的一本旧旧的密码日记本。

        她开始好奇妈妈的一切，包括她生之前。

        白凝脂开始恨妈妈，尽她还不知，这是不是恨。

        故事里的公主和王总是幸福地生活去，她们也会生孩吗？

        “生你的时候是破腹产，也痛。”妈妈掀起衣服给她看，“喏，这么长一条切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