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望秋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看着她。
“嗯。”于望秋依旧静静:“我不需要。”
但她现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却总是觉得,他很可怜、很无助。
但又有问必答。
明明说着拒绝的话,神却那么悲伤期盼,好像是在,向她求救一样。
她随便捡了他刚才和老人家的交来尬聊。
他收回注视:“如果上次的要求你不能答应我,那之后,我们还是不要来往最好。”
于望秋静静地了:“我没事。”
“你今天心还好吗?”她选择继续搭话。
“因为要学。”于望秋的回答还是那么奇奇怪怪。
“……学什么?”
风大了起来,把他的衬衫得猎猎作响,衣摆端都鼓起一角,在空气中颤颤抖动。
话题到这儿又止住了。
“还好。”
“噢。”她继续和他说话:“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你,嗯……我觉得你今天还不一样的,我都不知你那么能说会。”
他的目光一直都直勾勾的,不曾移开过半分,湿黏腻地附在她上。牧筝桐浑不自在,神乱瞟:“我随便说说的,因为觉你好像不是很喜人多的地方嘛,在学校不也是不怎么交朋友,老是一个人待着嘛……”
他继续说:“见到什么人、该说什么话,都是学过的东西,所以不能不好。”
嗓音还是少年人的净清冽,像清风拂面,却莫名蹭得她耳尖麻。
牧筝桐没注意到他目光中的怪异,语气惊讶:“这都要学?”
他真的在努力践行那天的诺言,说了不会缠着她,就真的完全恢复到两人素不相识时的相方式,不和她多说话。
被叫到的人很慢地转过,和她对上视线,并没有开。
他的名字:“于望秋。”
牧筝桐被他一噎,不好继续说去了。
“但我觉得,你是不是不喜这样的氛围啊。”
牧筝桐踢了踢脚边的石,觉得自己该直接和他说再见,但脚跟就像被夏末午后微凉的风冻在了地上一样,愣是迈不开步。
“我不需要。”于望秋拒绝得脆利落。
牧筝桐专注等回答的时候,他的目光遥远地落到她上,明明安静淡漠,却好像格外贪婪地扫过她的发丝、肌肤,最后落到莹白泽的脸颊,顿住不动了。
“就这样吧,再见。”他最后说了一句,抬脚和她肩而过,跟着从敬老院门来的一群人离开。
“啊那……”牧筝桐组织了一语言:“不会无聊吗,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们可以朋友,你有什么问题都能找我……”
于望秋:“嗯。”
但是缀着米白花粒的桂花树,于望秋的底翻涌着一种陌生的、痛苦挣扎的绪,像是被竭力盖上的咕噜沸的开壶,熄火之后逐渐归于平静。
他家家教也太古怪了吧!
牧筝桐走过去:“你……你最近还好吗?”
上次她拒绝之后,于望秋难过颓然的样一直在她脑里挥之不去,她有了莫名的负罪,总觉得要为他什么来抵消这种觉。
他比那些人都要,形修长,甚至手臂肌肉有力,牧筝桐都看到过他手背上鼓张的青筋。
被人团团围着,他好像很不自在,只不过是用教养在维持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