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叶船放在了里,似乎是在对着船说话:“她肯定不愿睡在这里,所以……回家吧,带着她回家吧。”
“荒谬。”海日古哼了一声,“行军打仗药材与粮草一样珍贵,怎么可能浪费在俘虏隶上?”这么直白的铁则,她还要挑战吗?
不得不说,听到这个女人对他恳求,海日古通舒畅。可他也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海日古不免好奇。这个女人总是有新鲜的一面展在他面前。而可以确定的是,此刻的她,跟在他息的她和对他詈骂争辩的她都不一样。
块刨起坑来,刨了很久很久,才总算能把人掩埋。
“我答应你留在这里行医。放心,对于伤兵,我一定会赌上医者的名誉,一视同仁全力救治。但我有个条件。”
他抄着手,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
累到筋疲力竭的茹翩翩抹去脸上的汗,从树上摘了几片叶,踱步到河边坐了来。
“你们抓来的俘虏,我也要救治。”
听男人刻意的刁难,茹翩翩脸变了变。“你,想要怎样?”
直到他们再也看不见小船的踪影了。茹翩翩才清洗起了自己脏污的手臂。
“那尕其……”
说完,便放了手。
女人十指灵巧,没一会功夫,一艘小船就诞生在她掌心。
“那尕其是忙得分乏术,但他一直都是如此,没有你,他也能。”
男人又朝她靠近一步,现在,他们几乎要贴在一起了。而茹翩翩抬起脸稍稍直起来,几乎就能碰到他鼓胀的间,这让她又羞又怒,刻意让自己的视线锁在男人脸上,不退缩。
海日古一笑。“取悦我。”
他朝茹翩翩迈了一步,走到跟前,居临地俯视她,嘴角噙着笑意:“我为什么一定要答应你?”
实在有趣。海日古玩味地挑起嘴角。“什么条件?”
“条件?”这女人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境地?自己朝不保夕,竟然还敢跟他提条件?
海日古的视线也跟随那小船,向去。那叶折成的船在潺潺动的河中显得格外渺小脆弱,恍若沉浮于汹涌大海上的一叶扁舟,只需少许的浪花就能将它覆灭似的。可意外的,它起起伏伏,几番惊险,倒也顺利安稳地度过了重重难关,飘远了。
茹翩翩抬起来,睛一眨不眨地定定看向他。“我不需要药材,只要同意让我施针即可。银针若救不了,我绝不会求。我也不会占用重要的时间,睡觉时、吃饭时,怎样都行,只要你允许就好。”
她没急着清洗自己,而是耐心地用叶折起了什么。
“父亲曾说,”她忽然缓缓开,叙事一样淡淡说着,“人的愿望是可以顺着去往想去的地方,传达给想传达的人的,所以我们喜放河灯,喜用传,甚至连死,有时也会选择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