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翊难以置信地抬眸看他，时青对他的建立在伤害之上，恨交加，怎会不让人绝望，他悲凉一笑：“我竟然不知，我的，竟让你到如此绝望。”

        时青摇摇，“那天清晨，我睁睁地看着你消失在雾里，我想让你留来，但是我没办法，天翊，我没办法。”

        锋利的尖刀落在瓷砖上，碰撞清脆的声音，时青安详的面容让苏天翊彻底慌了，他迅速扑过去，将时青抱在怀里。

        他亲在人面前否认自己。

        “我绝望了。”

        时青疲惫不堪地阖上帘，如释重负般长叹一声：“天翊，我累了，很累，累到睁看这世界一的力气都没有，你走吧……”

        面前久久没有声音，时青的意识仍旧清醒，他清醒地知到自己好像睡着了，宛若浸在中，通舒畅，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记忆在汪洋中随波逐，他化作上的浮萍，意识逐渐迷离。

        闻声，怀中的人竟然将睛睁开了，苏天翊还没惊喜两秒，瞬间发觉况不对劲，时青的神没有焦距，底寒凉一片。

        看着他脚步渐渐近，时青握着刀柄的手用力了几分，刀刃又压深了一些，苏天翊连忙顿住脚，连声安他：“我不往前走了，你别乱动。”

        苏天翊知时青想一个人等死，可是只要有他在，他就不会让时青事，温的手掌抚上光的脸颊，苏天翊低声轻轻唤：“时青。”

        “呃……”

        中陡然恢复一丝清明，却被手中的温度了个心惊，苏天翊颚线的几寸，暗红的鲜血犹如止不住的长河，源源不断的外溢，昔日殷红的嘴唇也变得惨白，可他仍旧没有放开抱着时青的手。

        刀刃的寒光在中划过，苏天翊眉一皱，脖颈顿时传来剧痛，鲜血涌而，顺着刀刃向时青紧握刀柄的手上。

        浸在中的意识濒临模糊，窒息扑面而来，时青在中拼命挣扎起来，温渐渐升，得肤发疼，被无形束缚住，他挣脱不开。

恨，还有……”

        苏天翊拼命掉中不断溢的泪，生怕视线模糊看不清时青。

        苏天翊眶一，泪夺眶而，他终于听见时青的心里话了，比那些甜言蜜语还要动人心，他深一气，慢慢向时青走去，“我不会离开你的，你……”

        “时青，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想去哪儿我都不拦着你了，但是你不能抛我……”

        紧要关，时青脑中掠过德经中的一句话：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绝巧弃利，盗贼无有。此三言也，以为文未足，故令有所属：见素抱朴，少私寡，绝学无忧！

        苏天翊心一颤。

        怀中的人气息微弱，脸虚弱到极。

        “当我知对我们几家动手的人是陈渐程的时候，我能力阻拦他，又或许是知的太晚了，祁衍去了泰国，我和姜奕才知一切的真相，我睁睁地看着祁衍去泰国送死，期待他命悬一线的时候陈渐程能发现自己的，多可笑啊，是吧。”

        时青酸涩，“当初我送梁婉回家的时候，她发现我对你有，她绝望地质问我，说时青你怎么能他啊。”他怔怔地看着苏天翊轻微颤抖的肩膀，“你知我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觉吗？”

        “我终究变成了和我大哥一样的人，看着一切痛苦发生，却没有阻止的能力，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还是这样，永远受制于人，永远不得解脱。”

        时青眶泛酸，慌张用手去捂着苏天翊脖上的伤，哪里比心脏还脆弱，哪怕苏天翊是神，时青还是害怕，“天翊，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我，

        苏天翊哽咽的声音听得时青心疼不已，“我忽然发现，其实我恨的并不是你，是我自己，恨我变成了最讨厌的样，恨自己无能，连一个人的勇气都没有，天翊，我不值得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