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钲声准时响起，众考生停笔，依依不舍地看着自己的卷纸和试题反重力升至天空，组成遮天蔽日的乌云，然后逐渐被阳光吞噬。惆怅者有之，沮丧者有之，欣喜者有之，它们纷纷着发麻的屁站起，重新将兵抓在手中。

        前桥：“我就不信奉神会再多等你一天。前两日它还摸不清楚状况，既然黄原城失守，它一定不会放弃争夺玉龙的机会，此时不与你碰，是否已将矛调转玉龙了呢？”

        “尘善德甲隔世，九十五辩士，所以你应该悬臂。”

        黄原城上的降旗，就是在英语考试结束后上城楼的，两位兴国将军肉袒面缚，还将一脸愤恨的梧国将领绑了来。

        不用她专门提醒，前桥已经说不话了。

        3.

        旁的放笔声让前桥收回思绪，诱荷转敲钲，提醒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五分钟，请大家检查答题卡和考生信息是否填涂完毕。场上的“唰唰”声骤停，取而代之的是来回翻卷的纸页声，那令人烦乱的噪音压迫十足，有心理素质差的已经急得哭了来，把负责巡考的兴人得手足无措。

        ——

        穿越者在异国他乡集考卷，还是空中速递，她用什么语言可以评价？黄原城上的盔已经组成了一堵新的城墙，无数人都在观望这场不知如何称呼的“施法”，前桥怕极了，万一城里的叛军冲来，或者关外的叛军再次突破防线，那诱荷的计划不就失败了吗？

        洋洒万卷，上奏天阙，诱荷兵不血刃，凭借一场严肃而沉默的考仪式，让黄原城上的脑壳们验来自信仰的崩塌，当次日的英语听力从天边轰然响起时，所有人都将其视为来自神明真嫄的天旨。

        ——

        莫非他们怀疑有诈？想先观望再说？合着真考变成了“空城计”，荆军最空虚的时候，反而是敌人最谨慎的时候。

        诱荷也从屁兜里掏笔，接过降临在她的一沓卷纸，冲前桥嘿嘿笑：“接来别和我说话了哈，军法如山，我也得遵守考场纪律。”

        午开考时，兴荆士兵也已有了心理准备，咸来围观骤明骤暗的天穹，和万人呈上“天书”的奇迹。她们在讨论中得一个令所有人信服的结论——此乃求奏真嫄的法事，用以驱逐奉神邪。就连严珂都受此影响，对诱荷的态度从抗拒变成接纳，来了个极限大转弯，还把盔贡献来为她遮阳，成为大荆“心护考队”的一员。

        事后经过大家复盘，只记住了一段简单却难解的天谕。

        前桥已经不知熬的是自己还是黄原城上密切注视她们的叛军了。

        2.

        她忐忑地等了两个多小时，驻地回绕着中笔摩在纸面的诡异“唰唰”声，间或夹杂着来自“巡考员”的脚步，赵熙衡心有余悸地盯着努力将脖弯成、埋于卷纸中的小静，：“你别趁机左顾右盼啊……”城墙上盔攒动，似乎正密切关注着她们的举止，却不敢轻易城。

        “午还有一场考试，不算难熬，对吧？”

        荆军已经顾不上维持考场纪律了，一传十十传百地轰然跪地，将茫然失措的兴军也拐带着膝盖一，几万人面向这群苦学生的神秘活动纳便拜，磕如捣蒜，难掩对神明有的欣和对神迹降临的拜服，她们中喃喃着“真嫄歆享，长乐无央”，侧耳聆听天空相继传来常人不懂的圣言，几乎要将早已遗忘十年的祷告词诵了来。

        在半场考试中，前桥也找准了自我定位，命人准备充足的饮用，还尽可能地收集了盾牌和木板，给考生当成矮桌。午两的太阳实在不可避免，好在荆国冬天的阳光并不毒辣，饶是条件简陋，也将这群学生兵动得泫然泣。

        都什么时候

        诱荷欣赏地冲她微笑：“不错，连这些都能预料到，的确可以独当一面啦。”

        那些梧国士兵杀之不得，诱荷城后命人将其缚住囚好，对前桥笑：“事是不是向好发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