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被他扔在一旁、了五六箭的盾牌——原来他冲过来时已中招了,才能有如此快的反应架盾?
施克戎拾起箭仔细地瞧,又凝眉看着他染黑的血污:“脏应该无碍,只是这箭上怕淬过毒,得赶紧帮郡卿清理伤,否则恐有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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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事实证明前桥的信任给对了人,严珂调转兵力赶回支援时,正与梧人的援军碰面。若后方营盘不在,敌军成合围之势,不仅严珂命堪忧,玉龙也将失守。
而前桥所在的大营奋力抵抗,牵制了梧人大量兵力,才让围而歼之的野望破灭。
“一念之差,还好臣反应过来了,否则真不知如何向圣上交代。”严珂后怕。
前桥则报以微笑:“一念之差,还好我没走。”
两人相视一笑。经此一战,前桥觉已经没什么能让她害怕了,她的灵魂也像打磨掉外,剩的分被茧壳牢牢包裹。
严珂调整了战略,全力遏制对方继续攻,自一场劫后余生后,固砾新兵迅速成长为老兵,抚平伤痕的荆军大营重新忙碌起来。
唯独赵熙衡况不妙,几日的治疗也没法让他恢复意识,但军医说了,他的毒素已清,只是失血过多,还要养些时日。
前桥有自己忙碌之,她近日实地巡视军营、行伍,倾听固砾军心声和需求,故而除了第一天外,她再没现在赵熙衡的睡帐之中。可二殿为何受伤,兴人有目共睹,一连几日见不到荆国储君探病,心中都为二殿鸣起不平。
赵熙衡醒转那日,有人来告知前桥,她才在百忙之中空看望,刚掀开门帘就听见王聪一句忍无可忍的怒吼:“……殿把自己搞成这样,真的值得吗!”
赵熙衡瓮声瓮气:“别跟我喊……震得耳朵疼。”
王聪于是压低了声音,却仍旧愤怒:“殿昏迷五日,整整五日,她哪怕一次都没来看过!”
得知是在背后议论自己,前桥咳嗽两声引起注意,随后不尴不尬地走了去。两人的目光随着她转,王聪犹带怒火,赵熙衡则略有失落。
“军医说了,他命无碍,五日来又昏睡不醒,我惺惺作态地陪着他有什么用?是能加快毒素化解,还是能促伤愈合啊?”前桥幽幽看向王聪,他咬牙:“这是态度,二殿受了重伤!”
“我没让他受伤。”
“可若非救你,他也不会受伤!”
前桥平静地看着他,语气带着令他烦躁的冷漠:“他不拨开人群冲来,也不会让我失去遮挡,给弩箭可乘之机,所以王聪,我可以为他的反应速度激,但我并不领。”她又瞥向赵熙衡,“怎么救我是他自己的决定,决定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他遵循心选择,你有何立场怪我?”
王聪沉声:“您就看不到二殿的变化吗?是啊,他从前对你不起,可他已经知错了,也在改了,二殿甚至能为你放弃生命,难过去的错误就永远不能弥合了吗?难恨意无论补偿多少,都不能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