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说话。她望着皇姊忧伤的笑容，默默聆听她的低语。

        “琅声为了留在中陪我，主动请求去神祠侍奉真嫄，有了神使之名，就可终生不嫁。他在我开蒙前自行滞势，服用为蒙官专的膳，那夜在蒙官掩护，是他与我共寝为我开蒙。他打算一辈都这样偷偷地跟着我，最终还是被母皇发现了，母皇本对我寄予厚望，因此失望至极。

        “留仙，你总觉得母皇因你偏心，却不知我们的母女关系早已降到冰，多亏你来到这世上，才让母皇从对我的失望中解脱，也让我不再背负不德的枷锁。我和母皇哪怕不再络，至少还能日常相对，因此，我特别庆幸这世间有一个你，若真要归功于神，我也真诚地谢她的恩赐。”

        她垂眸，浅浅地一笑：“我说这些，你别害怕。作为帝王或许应该隐瞒这段往事，可我不光是帝王，还是姊姊。我知我得成为皇帝，才能扭转母皇创造的积弊，才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可这势必要从你手中夺走一些东西。我欠你一句‘抱歉’，而最抱歉的是，当我得知你对赵熙衡的时，竟意识用了母皇对付我的办法阻拦你。

        “我知那多难受，我走那段过往，用了好几年时光，还好有时为储卿的阿怿，无论我如何对他，仍旧定站在我旁，调和我和母皇的矛盾。故而选择穹儿陪你渡过难关，也让我自觉了正确的事，而那时我才意识到，母皇当年将阿怿送给我的用心。我不再怨恨母皇了，可到底还是成为了让你怨恨的坏人。”

        前桥走上前两步。她的安排，派梁穹监视，除真嫄信仰，移风易俗，对西长达十余年的打压，纵然将魏留仙架空成毫无建树的闲散公主，但这是为君者的必由之路。然而此刻，她不再是不胜寒的孤寂君王，而是对妹妹敞开心扉、诉说真话的姊姊。

        如果是魏留仙，一定会去拥抱皇姊，可前桥的灵魂带着局外人的怯懦，那让她犹豫。

        “姊姊，你不欠我什么。你一向是把你认为有利的送给我，虽然难免专横，但我知都是好意。”她有些哽咽，“我……我也庆幸，能有你这样的姊姊，和你这么优秀的人成为姊妹啊。”

        她话音刚落，就被皇姊蓦地拥怀中，那怀抱紧紧将她包围，淡淡的衣薰香气让她沉溺其中。她发现自己在哭，泪肆无忌惮地淌，在帝王的锦袍上晕开两朵花。

        “你是我见过的，最有魄力的最合格的皇帝，”前桥泪由衷，“母皇如果看到今日的你，会为你骄傲的。”

        “她也会为你骄傲的，”皇姊柔声，“去了北边要保重，知吗？大业可以不成，你不可有恙。”

        前桥用力地了。

        ——

        4.

        在她的同时，随行者也回到府邸。何缜为卯卯安置好院落后，将整理府务的工作交给梁穹，自己则去了何府。

        何有玫见他登门意外不已：“公主何时回了京？”何缜：“今日午前，已去了。”何有玫：“你不等着公主回去，怎就来找我了？看你的神似乎有心事？”

        何缜，刚要开，何有玫就已猜到缘由：“该不会是后悔嫁给公主了吧？”

        此话破天机，让何缜的所有酝酿都憋了回去：“孩儿不知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