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也不是……”
他顿了一,继续:“也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
黎鹦用全然陌生的神看着他,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人为什么突然变了个样似的,这些以前本不可能会的事。
她还是不想同意:“凭什么……我不愿意……”
后陡然传来陈青竹的问话:“小鹦?小周?你们怎么还不来?”
黎鹦一僵,忘了挣开他卡自己指的手。
周聿安低专注地描摹她的神:“你害怕吗?小鹦。”
没得到回应,陈青竹好像从沙发上起,疑惑地咕哝了一句什么,慢慢朝阳台的方向走过来。
黎鹦瞪他,声音很小:“你能不能先松手……”
周聿安还挂着若有似无的笑,缓慢拢紧她的手指:“小鹦,我了解你,你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所以不想被打破,不想现预料之外的变故。”
“但是。”周聿安了黎鹦僵滞的手指,说的话不复之前的善意包容,而是一种与之截然不同的残忍威胁:“你要知,我可以轻而易举打破这种平静的假象,虽然那时候我也不会好过到哪儿去,但起码――”
“痛苦的不会再只有我一个了。”
*
确认自己喜上黎鹦的那一刻,往心底侵袭的不是周聿安以为的恐慌和无助,而是从未有过的,如释重负的欣喜。
果然。
他会喜上黎鹦是多么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他的生活循规蹈矩甚至是呆板无趣,而她是其中唯一的变数。
她那么随心所不受约束,就好像与他完全相反的另一面,他理所应当地被她引、受她引诱、心甘愿地堕落。
周聿安不信教。
如果非要评一个信仰,那就是善。
他相信正义,相信法律,相信善恶有报,相信人在天在看,相信自己受到的所有教导。
可是黎鹦轻而易举就打碎了他的信仰。
脊被一寸寸压弯、敲断,他就用钉把自己补得血肉模糊。
在罪恶业火里吞的烙铁烧灼肺腑。
在绝望欣中咽慈悲的苦果以求安眠。
他终于在惶然的心动中意识到,他对此无可奈何,甚至是甘之如饴。
他她。
这是他的罪孽,亦是他的福祉。
*
脚步声渐近,宛如即将落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