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还在往他的肩落，耳边是人群的低声惊呼，雪场外，破碎的阳光星星撒在从半空往坠的雪上，风把后门檐上的风铃得喑哑嘶响。

        尘埃落定。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黎鹦面无表开，好像突发奇想那样和他说：“不如这样吧，你要和我打个赌吗？”

        今天不可能会雪。

        黎鹦完播放键后，就摁黑手机攥在手里，转靠在一旁的木栏杆上，安静地看着方逐渐闹起来的雪场。

        他应该先让自己和起来，然后才能碰她。

        但是却不容忽视。

        周聿安都要怀疑那到底是真实发生过的事还是自己痛的幻觉。

        周聿安在大脑空白过后的嗡鸣中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用故意这么说，黎鹦，先和我回去，这件事我们之后……”

        完全没有任何要雪的征兆。

        “如果你赢了，我就和你回去，但如果你输了，从此之后，就再也不要我的事。”黎鹦问他：“你赌什么？”

        他终于把目光从黎鹦上移开，望着极目之的空寂，原本宁静的空中陡然落纷扬的雪，洁白神圣，带有洗净一切污浊的力量。

        黎鹦平静地宣布结果：“你输了。”

        她把手机界面举到他面前：“最后七秒。”

瞬失声，居然无法回答。

        因为最后的结果将很快落地。

        黎鹦把手机摁开，指尖落，钢琴声瞬间消失。

        “你先选的，这很公平哦。”黎鹦笑了笑，手指往开音乐的播放键：“那我就赌……会雪。”

        周聿安知现在只能顺着她的意思走，她既然开了，那就一定是要完这件事的。

        那件事的理多么迅速，甚至没走漏风声，没引起一惶恐。

        日慢吞吞地烈了起来，照得整个雪场熠熠发光，也将黎鹦整个人映得朦胧温。

        那是一首纯音乐。

        那是细弱的凉，在贴上肤的那一刻就化开，被风裹卷蒸腾净，好像从没造访过一样。

        黎鹦脸上的笑慢慢收了回去，嘴角还往外扯着，是带了怜悯的冷漠：“如果真的是那样……”

        时间缓慢地向前走，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开说一句话，哪怕旁边偶尔有人投来奇怪的目光，他们也没作任何反应。

        旋律很慢，节奏舒缓，钢琴声清脆，带有某种安抚人心的力。

        “从今以后，你没资格再我的事，我们彻底结束。”

        而她会遵守自己设的规则。

        周聿安无法摸清这个赌约的逻辑，毕竟黎鹦的思维从来都和他不同，带着随的脱。

        他会带她去找文曼阿姨，行专业的检测，会看好她，不让她再任何危险的、错误的事……

        黎鹦继续说：“你不是说……上天都在帮我吗，那不如就试试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

        所以现在他只能看着黎鹦。

        “……就赌，在这首歌结束之前，这里会不会雪。”她扬了扬手机，屏幕里是刚开的音乐件。

        但只要看着她，他就还能确定，他是活着的，因为黎鹦是真实的。

        周聿安费力地思考这个结果，突然很想靠近只有几步之遥的人。

        她说：“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你也太犯贱了。”

        很快，他就能带她回去，他的上太冷，不能拥抱她，她会着凉，会不舒服、不兴。

        第一片雪花飘落到周聿安的颈侧时，思考戛然而止。

        周聿安没接话，沉默地看着她。

        他伫立在原地，从走到这里开始就没变换过位置和动作，都好像冰雕那样僵无知无觉。

        而他当然想要赢得这个赌约，他也相信概率：“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