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皱起眉,盯着对面的狗。
提到菲奥娜,她似乎激动起来,茶杯撂在桌上发磕碰声。海莉西捧着自己的杯,待姨妈绪稳定来了,才嗫嚅着开:
“她为了不让我外嫁,只嫁给了远东的贵族,可是丈夫早早离世,她也被迫回到家族。最终我上了那达特,与断绝关系也要去皇妃……”
北境与邻居的商被雪阻断,要得到军队的粮,她不得不从境的贵族上打主意。
她眨了眨,一滴泪珠突然落来。
能一气杀五只野鹿、策在雪原上飞驰的鹰一样的女人,心却异常温柔,会在妹妹哭泣时一遍遍为她讲故事哄她睡,菲奥娜提起她时,脸上总带着甜蜜又遗憾的笑容。
“姨妈,您对皇帝陛如此不敬,这传去可是死罪。”海莉西叹气,“看来您不仅对我母亲不满,更是对帝国不满。”
海莉西抚摸着狼犬的后背,不禁回想起母亲中的朱姨妈。
“没错,你这蠢货,和你母亲一样愚蠢、顽固不灵!”朱起伏着,与妹妹相似的棕睛里带着愤怒,“她嫁给皇帝的那一天,就不再是我妹妹了,我对她那样好、那样捧在手心里的妹妹――”
“我看你这领主当得也乐在其中,菲奥娜真是昏了才嫁过去,索默家族不认你这骨的后辈。”
老天。海莉西只得在他有扎手的红上一顿搓,心里想着,这家伙学会吃醋了,这可不是个好兆。
“往旁边坐,兰斯,别挤我。”
红发男人像是听不见,她越是推他,他那颗脑袋就偏要往她怀里钻。
海莉西终于确信母亲所言非虚,她等伯爵夫人平复了呼,抹去角的泪痕后再度开,只是这回换掉了此前的谄媚语气。
回行的路上,海莉西哼着小调,手底算着账。
“姨妈,我知您与我母亲关系不好,连带着也不喜我和……但我只是想替北境考虑,我若是不接受领主之位,皇帝陛一定会对家族发难……”
“我不会白借的。”海莉西微微前倾,望着伯爵夫人涨红的脸,用只有两人听得到声音回答,“您若愿意借我厩与粮仓,我可以把那杂种的脊椎骨来献给您。”
“我什么都不会给你的,你不如把索默家族的脊椎骨去献给那杂种。”
伯爵夫人用鼻哼了一声:“提尔森,国丧期都没结束,你回来了,放你母亲和尸在皇城受辱,你有什么颜面叫我一声姨妈?”
狼犬得令,扑上去咬海莉西的。红发男人动作更快,一只手掐住了黑狗的脖颈把它提了起来。
“啪――”杯被女人摔碎,伯爵夫人站起来:“去,这里不迎你!菲奥娜被那杂种杀了,你还对他卑躬屈膝――”
那只狼犬似乎察觉到主人的绪,合着吠叫几声。
狼犬发痛苦的嘶吼声,四肢在空中挣扎着,海莉西从他手里接过狗,一手牵着它的项圈。
兰斯跪在她脚边,用起海莉西一只手掌,委屈地瞧着她:“我救了你,你还摸别的狗。”
“什么!”少女脸上连日来的阴霾被驱散,即使在训斥他时也带着笑。
“姨妈,个月新皇的加冕礼,我不得不参加。但我不能空手前往,希望姨妈能借我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