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听话。
我大概知那个人是谁了。
那时候我正在调教一只新接手的玩意,窗却被突然推开。满负伤的男人像慌不择路的野兽,一撞布置得又奢靡的房间里,浑湿透,因为疼痛而不住地瑟缩发抖。
“――蔓小,您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没听见。”接着我站起,一步步走向他,然后蹲在他面前掐住了他的巴。雨混杂着鲜血,在他汇成一小滩渍,黑的夜行衣已经碎得不成样,破破烂烂挂在他上。
我忽然就觉得很有意思。
我努力在记忆里跟这个特征能沾上一边的人,究竟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能一路追杀我秀坊。而且之前明明有那么多能对我动手的机会,他偏偏不杀我,而去伤害裴温。
凌月生。
也不知那人会不会找上唐麟。
首先要写给师,她在去长安的路上,不一定能收到,于是我往她沿途可能会经过的城镇都发了几封,叮嘱她务必要注意安全,另一封则寄给唐麟。见信鸽携着信件扑啦啦飞走,逐渐消失在夜幕中,我坐在椅上,闭沉思。
我与唐麟第一次见面也是这样的雨天。
他曾经也伏在我膝,哭着求我不要赶他走,他会听话。
男人...凌雪阁的男人...
我冷脸,起想要走。他却被我转变的态度吓到了一样,忙不迭扯住我的裙角,惊慌开:“不要,我会听话...”
泡澡并不舒服,还没泡多久,我就受不住闷起了。带的哗啦啦滴了一地,也懒得去收拾,随手找了簪把发盘起来又披了件外袍,我坐到桌前提笔写信。
想起青棠告诉我的男人的呻声,今天竟然一整天都没寻到机会单独与她说这事。
恨我?暗恋我?想引起我的注意?
男人睁开,安静地看着我,却在我去摘他的面时住了我的手,神也带上了几分乞求,声音喑哑:“...这个不行。”
我对他说:“我可是救了你呢。”
夜风忽得开窗,将桌上件一团乱。天边盖着而来的乌云,挟着疾风骤雨之势,顷刻间已近前。我连忙把窗牢牢关上,一件件拾起地上的东西。夏的雨落得很快,仅仅是片刻间,雨滴就噼里啪啦砸了来,顺着屋脊穿成细密的线。
我猛地睁,心浮起那种很不好的预,拿起伞匆匆闯雨幕,往我的院赶。
门被一大帮巡逻的守卫敲响,目的显而易见是这个闯纸醉金迷的红云阁的男人。我与缩在角落的男人对视片刻,清晰地看见他紧张地绷紧了颔线,面后的墨瞳也绝望地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