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倒也不错,只是我还没跟叶星渊说我准备大会后就和掌门说提前坊的事,不然他知了定会极力反对,又要跟我闹脾气。
这么一偷看我又瞄到一个十分众的材,那男人一又碎又长的卷发就这么披着,右耳边别了簇白狐狸,缀着绿松石琥珀等饰。左手紧束的护手和短衣袖间一截青筋盘虬的小臂,遒劲有力,肌肉扎实,一看就是打铁锻剑挥刀练来的腱肉,宽肩窄腰个又,即使在一群人里也显极了。
“噫——”侧传来青棠牙酸似的声音,她抱臂站在一边,“师你回来再腻歪,现在赶场呢。”
“哦——”柳驰鸿似笑非笑地拖长了语调,玩味似的把郎君这词念了一遍,神在我和叶星渊之间扫过几回,就差明晃晃把“兄弟你被绿了”写在脸上。他朝我呲牙一乐:“昨日似乎见过一面,现在仔细瞧瞧,果真更加丽动人,二位很般。”
被榭阁楼环绕的舞台上已然有人开始奏乐,首先上去的是一批掌门门的绮秀弟,尔后待绮秀考完便是楚秀,再接着是其他长老的弟。叶掌门收的弟并不多,两批便可考完毕,我和青棠就得早去侯着准备。
“好——等等,别动。”他应了声,又叫住我,上前几步扶着我的肩膀,微微低,细心地把一绺缠在簪的发捋顺。他好像是故意凑这么近的,呼浅浅扑在我额,抬手时我甚至能闻到他袖衣襟散发的价格不菲的熏香味。
叶星渊深以为然地颔首,盯着走厅中的一队人,目光陡冷,与我低语:“霸刀山庄的。”
闲话片刻,时辰到了。掌门笑着开,以力护持的声音清晰传每个人耳中:“承蒙诸位远而来,秀坊不胜激...”
我还没说话,叶星渊却像能知我在想什么一样,勾起唇角:“岭南的沉香,我得了些,你若喜,回差人往你那送。”
那一队五六个人人都生得长长手长,活脱脱天生的衣架,上以紫白黑三为主的校服外还披着狐裘,竟也不嫌,一站来,顿时让人觉得原本宽敞的大厅拥挤了几分。他们倒是表现自然地去和掌门寒暄,在场的藏剑弟却紧绷了起来,空气中弥漫开微妙的剑弩张的气氛。
我小小声和叶星渊咬耳朵:“他们不啊。”
不认识你,不熟,别找我讲话。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视线,他锐地转过,鹰隼似的目光直直对上我,然后神从漫不经心变成了讶异,又朝我笑了笑。
我早说什么来着,这人狗嘴里吐不一句真话,还说外游历在扬州歇脚,明明就是来打探江南锻剑石行的。
叶星渊本来就纤瘦,跟壮得如熊似的柳驰鸿一比,更显弱不禁风,然而他气势却不弱半,淡定:“我是她郎君。”
我颔首。厅中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多数是一个门派结伴来的,我也瞧见了凤弦霄和裴温。至于元惊和莫峤,应当在楼外榭里和自行来的江湖散人聚着聊天。
虽然他没跟我说话,但我能明显觉到他的意思。上次见他时我和唐麟在一块,现在又变成了叶星渊,我用脚趾想想都能猜到柳驰鸿要说什么。
待他走远,叶星渊观察着我的表,问:“你认识他?”
我站起,对着叶星渊挥挥手:“我去了。”
我回以一笑。他揶揄的目光扫了我侧的叶星渊,又挪回我脸上,和侧的人说了句什么,转迈着大长朝我走来。
柳驰鸿挑了挑眉,呵了一声,知趣地没找我搭话,转向叶星渊:“久仰叶公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神狐疑,最终也没再多说,只是告诫我:“这人我听说过,不是个善茬,你别跟他扯上关系。”
“柳驰鸿,柳家直系弟,帮着打生意。”柳驰鸿笑笑,眸光一转,"这位?"
她又说了些场面话,最后宣布:“那么,大会开始。此为展示,也是考,各位务必全力以赴,莫要被笑话了去。”
叶星渊知青棠对他很有意见,不肯让步,故意冲我眨,语气似撒:“行,等你回来,我俩再好好‘腻歪’。”
“不认识。”我毫无心理负担地摇摇。
叶星渊嗤之以鼻:“河朔人就这样。”
从他手里买了个东西怎么能算认识。要是叶星渊知我还买的是他家也有的锻剑石,定会委屈地追问我为什么不要他的矿石。
“嗯...到时候再说吧。我要是去,青棠估计也得闹要跟着。”
叶星渊觑了我,对着柳驰鸿商业微笑:“过奖了。你是?”
我只当他在说客套话,笑了笑没接话茬。叶星渊却被他这句话哄得很舒心,浑的盛气凌人也减了几分。又闲聊几句,柳驰鸿找了个由走了。
为了避免他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蠢话来,我抢先在他站定开前先开了:“是来自霸刀山庄的侠士吧?一路舟车劳顿想必辛苦了。”
哎呦,这不柳驰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