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想要尖叫与质问:假如这只是噩梦,为什么你还不能醒过来呢?
冰凉的瓷过你的发和额角。
只是你一无所知,既不了解自的境,也不清楚究竟应该何去何从。
可能你疯了,也可能一切都是你的一场梦。
你几乎环抱住了瓷像的双,跪坐着:“请您给我指引一条路吧,让我重新获得一可以正常生存或者生活的秩序,只要能够这样,怎样都好。”
在暗自庆幸的同时,你也陷深深的惊恐和自我怀疑。
要么是它震慑着其他东西,要么是它在庇佑你,你这样想着。
地毯柔,带着一种奇异的冷,镇得你不由哆嗦了一。
在这种心境,你观察到先前没注意到的许多细节。譬如花园里没有飞鸟,土壤里甚至没有小虫和蚯蚓,老旧的电力系统似乎永远不会耗尽能源,而城堡楼梯的木栏杆边缘有半枚不易察觉的血指印。
你越来越觉得寂寞,陷到深深的恐惧之中。只有当你停留在城堡门厅那尊瓷偶像面前的时候,这种让你发麻的被窥视才能稍微减轻一儿。
你握住袍角抬起,听到从你上方,传来一声确凿无疑的轻叹。
“我该怎么办?……谁来帮帮我呢。”你低声说。
当的你,愿意付什么代价呢?
既然连一假发都能行动与说话,那么这尊瓷像为什么不是一个有意识和力量的存在呢?
你坐在地毯上,抬起望着瓷像光洁优的颚。
你再一次抚平瓷像刺绣袍上的褶皱,掸去它袍角灰尘,顺着弯腰的姿势在它脚边盘坐。
你总觉得有未知的生在窥伺着你。无论清醒时还是睡眠时,你总能听到窸窸窣窣的轻响,那绝不是你自己翻或风造成的动静。而黑暗无光的拐角,那些黏稠的目光更如影随形。
“啊……”你发短促的低呼,只是把脸愈发贴向瓷偶像的长袍,指腹摩挲着袍表面凸起的丝线刺绣,直到全上都倾向这尊瓷像。
你已经无法离开了,唯一能的就是在这里活来。
你越来越多停留在它面前,或是搬一把椅坐在它旁边,或是直接侧坐在它脚边的地毯上。有时候是在思考着自己的路,有时候则仅仅是无意义地面向大门发着呆。
因为你当时误打误撞回答了她的提问,你才没有由于被判定为侵者而迎来死亡的命运。
雾中的世界吞噬着无知无觉踏这里的人,怪和幽灵在狞笑狂。弱者或沦为沼泽地里的血,或成为恶兽的腹中餐。有能力生存去的人也逐渐为环境所同化,变为新的恐怖。
假如有谁能将你从这种境里解救来的话……
你吐净腔里的那浊气,手撑着地,把侧脸无助地贴向瓷偶像的长袍摆。
在这座诡异庄园里生存和生活的你,难还算是一个平凡的人类吗?
在白雾与白雾的交界,你是为数不多的幸运儿之一,既没有违背规则、死于冒犯和贪婪,又误打误撞寻找到了栖之所。
如果说先前你只是觉得这尊瓷像很,由此而对它充满好,那么现在你几乎是把它当了一位朋友和救赎,已经离不开它了。
等人的瓷像伫立在门厅中央,双手平静交握在一起。华丽的淡白长纱罩得它面容不甚清晰,你看不清它的五官,只能隐约看到它微微抬起的唇角。
你愿意……你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