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止住了动作,低看他。
机无月垂眸,轻声:“我还没有垮,你怎么就已经灰暗至此了?”
神越灰蒙蒙的眸没有动静。
她忽而缄默,捧着他的脸颊,凝视他,低喃:“神越,怎么可以这样呢?”
“你该恨我,该丢掉你那该死的神,该奋起反抗,该暗中谋划着怎么将我杀死,再不济也是该用你那虚伪的教条来斥责我阴暗烂泥中的老鼠,居临地鄙视我,用嫌恶的神来羞辱我。”
“为什么呢。”
他没有说话,只是睛虚弱地半睁着,一金一红的眸看起来异常妖冶,却是这样无力。
机无月微怔,垂眸半晌,指腹摩挲他脸颊,忽而低贴着他的面颊,环抱他劲瘦的腰,低低地开:“不要这样,神越。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很愧疚,分明是要摧毁你的,为什么……我会觉得我不该这样。”
一拳打在棉花上。
分明已经愤,心底却莫名委屈起来。
机无月没再碰他。
神明的自愈能力非常人能想到,神越坐在床上,透过窗看见了外面的天空。碧蓝晴空中白云朵朵,竟然给他些许恍惚,仿佛那样的好天气已成昨日黄花,他是永远也见不着了。
机无月从木梯上走上楼,看着他望着窗外呆滞的模样也没有那样的心再去动他。
神越的发是妖冶的火红,这样的颜在神明中并不常见,也正是当年她将他牢牢记住的原因之一。天上神明这么多,她凭什么就确定这个赤发金眸的人是当年害她落得这般田地的罪魁祸首?
机无月往他面前一站,挡住了他的视线,面平平不似是在开玩笑。
“神越。”
她这样叫他,看他木讷抬钳制住他的颌,低凝视他的眸:“你当年被派去运送石掉了一块,正好掉在要化形的我上了。这就是我要杀了你的理由。”
神越微愣。
“我很想很想杀了你,但是我居然你的时候心了。”她俯和他纠缠在一起,眯着本就冷艳的眸无所谓地笑了起来,扣住他的后脑勺把他托起来,“神越,你我一辈的隶吧。反正你都脏了。”
她这不是征求意见,这是命令。
神越被她压在床褥上,的望却是怎么也不受控制,被她亲近过后躯骤然,血都沸腾起来,还未碰到就已经闷哼来,一时间却又思绪复杂到不知要开说些什么才好,浑浑噩噩中被她亲得乎乎的,闭等待许久却是什么动静也没有。
绝望。
他本该绝望,为神明竟然被草芥小妖害到这个地步,变成半神半之躯,如今还要被她这般言语羞辱,如同一个畜生被她玩,他不如死去。可他又是这样活该,他疏忽让她遭受了这样的折磨,他没有理由再去抱怨。
“……好。”
他眸半睁,气吁吁仰看着她,沙哑的声音不知该怎么去形容。无力的勉姿态是她最喜的模样,他看着她的睛,低低地开,“你该恨我…是我误了你。”
机无月冷默一瞬,随即淡声:“你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