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作业补完了吗？”夏远安问。

        夏远安没有耐心听她发表这篇毫无据的“害怕论”，直接打断陈的话，一句切中要害。

        “为什么害怕？”

        “一接电话还说的这么吓人，又害怕这害怕那的，跟天要塌了似的，要不是你在宿舍，我还以为你闯什么大祸局了，你说说你，大晚上自己瞎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是不是欠揍？是不是这两天屁不疼了？”

        她忽然不想再纠结了，也懒得思考会有什么后果，竹筒倒豆一样忏悔着说：

        “嗯，刚刚补完了。但是，就是不知李老师明天还会不会收，也不知明天她会不会在办公室。如果明天交不上，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了，我真的是忘了，我不该忘的，别人上课的时候就交了，我，我……我真是太不应该了，您批评我吧……打我也行……”

        她了嘴唇，又咬住了嘴唇侧的一块肉，使了力气，嘴唇被咬的有麻。

        “还有吗？”夏远安依然是很平静的语调。

        “我，我最近都完不成您布置的作业，那些单词，我用了很多时间都背不好，总是忘掉。别人背两三个小时就背完了，我背一整天都背不来。我这几天学习效率很低，总是胡思乱想，看书也看不去。我，我，我真的没有天赋，而且好累啊，真的很想完成任务，但是都完不成。可是我不敢跟你说，怕你觉得我笨，怕你觉得我，烂泥扶不上墙，怕你不我了。”

        她听见电话那边的夏远安长叹了一气，缓缓的开，声音带了冷意：

        “夏……夏老师，您先别激动别生气……”

        “陈，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直接有事说事，给你两分钟，再说一句废话我就不听了。”

        “嗯，还有吗？”夏远安声音听起来毫无波澜。

        她不敢再等了，只能开。

        “还有，我，我还犯了一个错误。李老师《日本历史》的期中作业，我忘记了截止时间，本来今天应该交的，班长也联系我了，但是我午睡着了，到晚上才知。那个，班长说我可能没有期中成绩了，期末也可能会挂科，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嗯……”

        “……”

        “所以，陈小同学，你就因为这些原因，怕我生气，怕我觉得你笨不你，所以不敢告诉我？”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说到后来，几乎变成了蚊声。

        “没有了，就，就这些了……”

        “然后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你倒是看看现在几了？明天早八啊，还是我的课！”

        “哎我都被你气神了……

        也许以后也打不通了。

就再也打不通了。

        怕夏远安觉得她蠢，难现在就不蠢吗？

        陈嗫嚅着说话，她嘴巴有，咙也有紧。

        夏远安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陈意识的把手机离耳朵远了一。

        “夏老师，我其实，其实……有害怕。”

        忽然被叫了大名的陈同学像是被神仙住额的小动，只在刹那间，她神识从混沌变得清明。

        陈用手无意识地扣着墙上的一个小坑，又压低了声音说：

        是啊，她在这里自怨自艾有什么意思？

        “我，我怕我怎么努力都追赶不上，我怕我本没有学外语的天赋。我也怕我太笨了，你怎么教都教不会，慢慢就会嫌弃我，也怕你生气了失望了，会不想我。我……”